爷爷一贯很疼她,常常偷偷教给她医术,那些爹爹不肯让她学的金针刺穴,都是爷爷教的。但是这些年爷爷很少在家,老是行迹不定,是以流霜很少见到爷爷。现在见到,如何不喜?哭得够了,流霜惊奇地说道:“爷爷,你如何成了毒手药王了?”
白叟见了流霜,也惊得睁大了眼睛,“霜儿,如何是你?”
他的面前那白茫茫的雾气越来越浓,一片恍惚,他强行凝神,凝注着流霜尽是泪痕的脸,垂垂隐在了雾气里。那是他最后的认识。
他仿佛在做恶梦,修眉微凝,带着深深的郁结。流霜伸手抚上他眉宇间,想要抚平他的郁结。
这个夏季,与流霜而言,是最难过的一个夏季。
无色皱了皱眉,淡淡说道:“这是我的事,不消你管!你只要乖乖地待在这浪涛阁就行了!”
流霜心有忐忑地从室内走了出去,在毒手药王身后见礼道:“不知这位老爷爷但是毒手药王?小女子白流霜,是被令徒掳来暂居此处的!”
无色眸光一凝,望着流霜悲伤的模样,贰心中又何尝不难过。
她拉起锦被,盖在百里寒身上,彩绣锦被是那样素净,映得甜睡的百里寒神采更加晶莹剔透,俊美纯洁如仙。
流霜坐在浪涛阁的室内,心中不免一阵酸楚。
浪涛阁。
客岁的年关,她是和爹娘一起过的。谁曾想,只是一年的时候,便产生了这么多事情,而当今,她却要在这冷冷僻清的山上,和一个本身内心痛恨的人一起过,何其讽刺。
那一日,无色为流霜诊了诊脉,浅笑着说道:“恭喜你啊,你怀的还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