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眸光,就像是一根针,正在缓缓地刺入流霜的心头。让她的心,无端有些刺痛。这个女子,莫非是……百里寒最后倾慕的那位才子?
桃林中,你吹箫,我跳舞。
白衣女子见状,舞才跳了一半,便难堪地停了下来。垂着袖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甚么。
“哎呀,这么丑啊!我说如何蒙着面纱呢,还觉得是个七仙女,却本来是个丑八怪!我也不要了,你们谁情愿要谁要!”一个声音极是讨厌地说道。
流霜心中模糊滑过一丝不安,愈来愈盛,是甚么让她不安呢?她不晓得,只是感觉心中极是不好受。
这首曲子本是一个才子为舞女所作,道尽了歌姬舞女的苦楚和无法。现在伴着婉转委宛的琵琶唱了出来,更是令民气中酸楚。
百里寒低头看了看流霜惨白的脸,俄然微浅笑了笑,持续拉着流霜向外走去。
她的脑中敏捷勾画出一幅画,花瓣翩飞的桃林里,女子翩翩起舞,男人吹箫伴乐。多么美的一副景象,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神仙家属。
“三哥,如何这就要走啊,到了岸边再下船吧,别再划你那划子了!”百里冰天然不依,嚷嚷着说道。
有的砸到了桌子,有的撞翻了椅子,舱内顿时一片狼籍,伴跟着期呐呐艾的呼痛声。
百里冰想不到流霜一眼看破了他的诡计,委曲地撇了撇嘴,“是他们找来的,我如何晓得她和三皇兄之前熟谙,早晓得,我毫不会让她来的。”
流霜忍不住转头去看,灯光下,代眉妩脸上的疤痕是那样清楚,那样狰狞,却又那么让民气酸。
那样的眸光,即使你是铁石的心肠,怕是也要被熔化的。
那边几个纨绔后辈倒是等不得了,嬉笑着催促道:“别磨磨蹭蹭了,快些开端吧!如果唱得好舞得好,爷们重重有赏!”
她的歌喉甜美中透着一丝沙哑,尾音里带着一丝悲惨,听得人忍不住心头发酸。流霜想不到,这个素净的女子会唱如许的曲子。
流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百里寒松开了她的手,人已经冲了出来。白衣飘洒,也不见他如何出招,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那几个天孙公子便以极其狼狈的姿式飞了出去。
代眉妩坐在地毯上,艳红色的地毯,衬着她的素白罗裙,说不出的凄美。她神采暗澹,泪水涟涟,楚楚不幸,令民气动。
流霜倚在舱门口,百里冰乖乖地腻在她身边,望着她黑幽幽清冷的眸子,柔声问道:“小霜霜,你如何了?”
她犹记得那日在渝水河边他说的那些话。他说,小霜霜,你可知我三哥为何要支撑此次比舞嘉会吗?他是在寻觅他的意中人。
几个天孙公子见状,此中一人走到代眉妩面前笑吟吟道:“美人儿别哭了,王爷不识得你,但是本公子熟谙你,不现在夜你就跟了本公子吧,本公子必然会好好疼你的!”那华服男人边说边对代眉妩脱手动脚。
百里寒伴乐,熟谙他这么久,他向来没为她吹过一首曲子,却肯为她伴乐,她公然是他倾慕的意中人。而本身,只是一个拆散了这对神仙家属的不幸人罢了。
她的话,明显是对百里寒说的,因为她的纤纤玉手,已经拽住了百里寒的袖子,拽得那样紧。那双秋水般的双眸,带着盈盈水雾,凄迷而哀怨,就那样仰着头,望着百里寒。
百里寒倒是不睬,牵着流霜,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当颠末白衣女子身边时,垂首而立的她俄然开口道:“公子,您……不认得奴家了吗?”委宛清悦的声音里饱含着一丝深沉的落寞。
“你干甚么?”百里寒一声怒喝,向舱外掠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得“噗通”一声,她……竟是投水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