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没有想到流霜褪去了凤冠霞帔,不施粉黛,倒也是清丽无双,超脱出尘。只是神采有些过分蕉萃,或者昨夜没睡好吧。百里寒没在乎,他早忘了白露找他说过,流霜是有旧疾的。
“平身吧!”皇上降落严肃的声音传来,两人依言起家。
“本王倒是忘了,本日还要进宫存候,既是如此,就请王妃和本王一起进宫吧!”百里寒没有答复流霜的话,却俄然提到了进宫存候。
日光混着朝雾,洒在流霜的端倪间,竟是说不出的清丽和高雅。脸颊在日光映照下,白净晶莹的透明。
不得不承认,很少笑的人,笑起来是格外有魅力的。
百里寒面无神采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流霜跟着他,到了一株白牡丹跟前。那株白牡丹有一人多高,上面装点着几十朵白花,花大如盘,开得清雅绝丽。
流霜长这么大,还从未进过宫,走在皇宫里,很有些目炫狼籍。
流霜有些错愣,膜拜道:“陛下,娘娘,流霜辞职!”
流霜回身向百里寒追去,只见他的身影在花丛里若隐若现,背影生硬,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刻毒。
天子穿一身明黄色龙袍,看上去极是威仪,但是他的模样却不是流霜设想当中那样严肃,而是面色白净,边幅暖和。站在皇上身边的皇后三十多岁的模样,生得端庄雅丽,唇边含着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意,神采却有些尴尬。
若说宁王府安插的高雅和贵气,皇宫便是繁华和蔼势。
本来是这事,百里寒并不懂新婚风俗,但也曾耳闻过,洞房过后,婆婆是要验明新妇纯洁的。他母后早逝,不想皇奶奶还惦着这件事。
流霜道:“我就不必进宫了吧!”
牡丹花前,立着一对男女,皆穿明黄色宫装,流霜晓得,穿如许服饰的,只要皇上和皇后了。
但是,这两个字,却令流霜极是不舒畅。
百里寒黑眸一眯,冷冷瞧着流霜,他倒要看看,这个女子要耍甚么把戏。
“哦?喜帕?”百里寒一呆,愣住了脚步,很久才明白流霜说的喜帕是甚么。
面前一片姹紫嫣红,流光溢彩。从花间安步而过,但感觉花团锦簇香云环绕。流霜虽不识牡丹花的种类,却见红色紫色粉色大红色各色牡丹争奇斗艳,好不热烈。
“还请王爷在太前面前还流霜明净。”流霜持续说道,他笑甚么,莫非是不承诺么?
“本王可得空任你胶葛。”百里寒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威慑之意。
流霜心中奇特,百里寒为何不向皇后存候。转头看时,见他一脸冷凝,一丝儿笑意也没有,一双墨玉般的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感起伏。看他这架式,是不预备向皇后存候的。
流霜不知他到底是否同意了,但看他的神采倒不像回绝,本来嘛,这事是他形成的,他天然要卖力。只是让她进宫,仿佛没需求吧。
“王爷放心,流霜会分开的,但是眼下,我有一事相求!”
御花圃内景色甚好,栽种着官方少见的奇花异草、宝贵花木。特别是各色牡丹,经历了昨夜春雨的瑞泽和今早微风的吹拂,竟然全开了。
“儿臣百里寒携王妃白氏拜见父皇!”百里寒膜拜道,流霜也随他一起跪下。
“是啊,天将瑞泽,牡丹花开。这御花圃的牡丹皆是珍奇名品,你们在宫外是赏不到的,就纵情玩耍吧!”皇后脸上那丝尴尬早已烟消云散,唇边挂着一抹温婉的笑意,悄悄说道。
流霜无法,只得一横心,对着百里寒的背影说道:“今早,太后派人来取喜帕,现在太后已误觉得流霜不贞,还烦请王爷代为解释,还流霜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