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正闻言看向地上跪着的程鑫琣，拿起惊堂木拍了下去。
陆文反比对以后交予付县县令：“为公证起见，你奉告世人，此笔迹印章是否一样？”
程鑫琣心知完了，冷静无语。
“回大人，小人有，当年他和大掌柜公开的账簿在小民手里，请大人过目。”中年男人颤巍巍从怀里取出两本账簿，翻开内里包裹着的蓝色布，谨慎翼翼将账簿举了起来。
“回大人，程鑫琣一家目前所室第院乃是先父向付县乡绅采办，父死应子继，可他强行兼并，且将门生母子赶去庄园。”
师爷见状赶紧上前接过，交予陆文正。
“大人，此房契乃是假的，真的房契在学内行里。”程意说罢也从袖子里取出房契呈上。
堂外，程大娘也跪了下去：“谢彼苍大老爷！”
“大人，小民冤枉啊，吴弟归天以后，这匹夫找到家门，说租期已到，若不出租银，便要赶走我们，小民信觉得真，故而出钱向他买房，当日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小民还特地让人验了房契真假，那人可说官印不假是真的。”
话语落，高承德拄着拐杖走上堂来：“拜见大人。”
“大人，这小民就不得而知了。”
沈文昶站在堂外，瞧着已然站起来的岳父大人，第一次感觉自家岳父好生威武，自家岳父堂上那气势，啧啧，训县太爷跟训孙子似的。
“下官拜见大人。”付县县令向上作揖。
陆文正闻言不得不平气，好一个不得而知啊。
陆文正重新坐稳，拍下惊堂木道：“向来房契只要一张，这宅院的房契为何有两张？即便按你所说是高老先生拆台，莫非衙门也受其摆布不成？”
付县县令闻言忙道：“大人，此事距今久矣，卑职想不起来了。”
“是，大人，”师爷仓促下台，扶着高老先生离了大堂。
程鑫琣悄悄压下心中慌乱，回道：“大人，实是他们母子将吾弟归天之痛恨在吾身，不肯受我恩德罢了。”
程意一脸气愤瞪着面前的仇敌，她如何也想不到，人证物证都有，此人还能抵赖。
“大人明鉴，家父归天后，他辞退旧时下人，兼并宅院铺子，苛待我母子二人久矣。”程意握紧拳头，小人抵赖，实在可爱。
书吏见程鑫琣被礼服，赶紧上前将账簿取了过来，当堂算了一通，赶紧呈给陆文正：“大人，上面记录着数十笔隐而不报的货款，已然属于盗取，最后一页，还记录着贡献付县县太爷白银两千两。”
程鑫琣闻言偏头不语。
“威......武......”
“好一个想不起来了。”陆文正哼了一声，看向跪着的程鑫琣开口问道：“程店主，刚才程家旧人所言，你可认？”
堂上，陆文正读罢状纸，内心连连哀叹，程家老爷原是美意接母亲兄长来府居住，未曾想引狼入室啊，如果此事是真，当真令民气寒。
“嗯，当年你们因何全数被辞退？但是产生了甚么不为人知之事？”
“高先先请起。”
付县县令腿一软，跪了下去，墨客寒窗苦读数十载，现在全完了。
“你！！！”高老先生闻言捂着心口，满脸涨红道：“小人歪曲，其心可诛！”
“你们都是好孩子啊。”程大娘内心非常打动，女儿没和这几个孩子结拜之前，凡事都是她们娘儿俩筹议，现在多了这几个知心的长辈，内心的底气莫名足了起来。
“回大人，第一年是有给，可他们母子不要。”程鑫琣回话，“何况，小民接办时，盛宣堂就是个烂摊子，小民接办以火线才回春，小民觉得给他母子吃穿已尽仁义。”自接办盛宣堂后，他贿赂了很多付县官员，军队衣物粮草皆从他这里采办，军中采办和付县官员公开吃背工，而他已是一县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