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漪翻书的手一顿,抬眸看了眼沈文昶,见那人一本端庄的模样便把想说的话隐了下去,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
沈文昶站了起来, 背动手踱着步, 时儿沉吟, 时儿扒拉动手指。
“嗯.......水向石边流出冷。”陆清漪沉吟半晌道。
“看吧,还说不是来告状的!”沈文昶苦着一张脸。
“多谢大人夸奖,那么门生回府清算财务,马上运往衙门。”
“是么。”陆清漪稍稍有些失落,不过想想也不成能,哪有人一夜之间就能对对子对得如此妙的。
“回大人,向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非门生应得,门生一文不贪。”
“嗳,这就去。”沈文昶提着袍子跑进家门。
陆文正提笔写信,信中阐述两件事,一件是请故交传授一事,如果能刻苦勤加练习,将来荐为孝廉,在处所府衙任一八九品的校尉不成题目。第二件为了熬炼满仓,他成心让满仓在衙中做个小捕快,他亲身传授半子。
“小爷闲来登山岭。”沈文昶背动手面对着窗户开口吟了第一句。
“怎说非你应得呢,这些银子固然是程鑫琣运营所得,可他们勾搭掌柜气死你父,夺你产业,享你繁华,害你母子孤苦无依,这些用来了偿其罪理所当然。”
信写罢,陆文正将笔迹吹干,叠放好交给沈夫人道:“有劳亲家代为寄信。”
陆文正走了以后,沈夫人站在家门口对沈文昶道:“你岳父为你的事能够费尽了心机,等那前中郎将来了以后你可得好生勤奋才是。”
程光直接将身子扑到草堆旁,衙役们拉开挣扎的母子二人,在草堆处寻到用衣服包裹的银子。
沈文昶闻言点了头,往外走了几步又折了返来,捧着茶盏咕咚咕咚将茶水饮尽。
陆清漪高低打量沈文昶一眼,初听第一句,还觉得此人昨日学得都还给她了。
程意和丽娘来到付县程宅,本筹算本日将多出的财产运到知府衙门去,可临出门一脚,发明一箱子的银子空了,半沓银票也没了。
“傲骨梅无抬头花。”沈文昶回身笑道。
沈文昶做成以后,喜不自禁,跑到暖榻边一屁股坐下,双目炯炯地看着陆清漪,“如何,如何?”
“门生和家人昨日清算家财,将我父亲生前统统留下,余下的全数清算而出,筹办送衙门以作他年施助哀鸿之资。”
“好!”陆文正闻言大赞,“举人公胸怀磊落,他日金榜落款,必出息似锦啊。”
沈文昶一听眸子亮了:“学技艺天然是情愿的。”
“石边对秀发,还是不大安妥,不若改成风从花里过来香。”
“小爷闲来登山岭啊!”
“如何了?”沈文昶见陆清漪变了神采,赶紧上前扣问。
到了大堂上,陆文正开堂审理以后,将母子二人以盗窃罪关押入牢。
“大人,前人有云,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现在门生重继父业,心已满足。而这些门生交予衙门,望求大人能以此银布施更多百姓。”
沈文昶闻言愣了,指了指本身:“二娘找我?岳父可走了?”
“如此,也好。”沈夫人跟着站起来,带着继子亲身将陆文正送出府门。
程意闻言但笑不语,为何大家都道他会去赴京春闱呢?现在她甚么都有了,不羡名碌事,但享嫡亲乐。
“万物都可。”陆清漪笑道。
沈夫人说着便对继子道:“满仓,快去筹措一下。”
“你还反复。”陆清漪嗔了沈文昶一眼,“固然诗做的另有很多不敷之处,但已然很可贵了。”
“诶,不过,方才这么一对,倒也风趣,之前外公教过我几次,不若你再说一个,看我能对否?”沈文昶笑着扯着陆清漪的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