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喆瞪大眼睛,随后道:“我必然会返来救我家人的,另有,另有你。”
陆清漪全程闭着眼,心慌可手却非常流利地运转着笔管。
“好。”唐鸿飞说罢进了大牢,抱着承担一起快走,他有工夫在身,脚步又快又轻。
那衙役醒来,含混地眼瞧了眼沈文昶,晓得有人在调班,又见其摆手让他走,便恍恍忽惚地点了点头,走了。
陆青喆闻言一边脱一边道:“我的衣服你能穿么?”
来到陆清漪地点的牢房,唐鸿飞轻声唤道:“陆夫子。”
唐鸿飞带着陆青喆轻手重脚地出了牢房。
沈文昶一起奔到大牢,离牢门三米远整了整衣帽,假装刚睡醒又有些醉的模样,走到大牢前,低着头拍了拍正在打打盹的衙役。
唐鸿飞回神,拿出钥匙翻开了中间的牢门,牢里的少年披头披发,给陆夫人颗了三个头,便站了起来,轻手重脚地走了出来。
“衣衣,你如何了?在想甚么?”沈文昶见陆清漪神情痛苦,便安抚道:“不要担忧,鸿飞进文他们会帮我们的,好人自有天相嘛。”
来到老四叔家,沈文昶翻墙出来,将窗户开了个缝,便从腰间拿出一个木管,往窗户里吹了迷魂烟,吹罢将窗户合上,等了半晌,轻手重脚开了门,走了出来,盗了一套衙役服和大牢钥匙,便急仓促地出了屋,跑到墙边,嗖得一下翻了出去。
“那如果伸不了冤呢?”
待瞧不见那衙役,沈文昶便朝草丛招了招手。
沈文昶站了起来,猫着腰沿着枯草丛的巷子跑了。
唐鸿飞看得一愣一愣,这乌漆嘛黑,陆夫子竟然能写信?
沈文昶闻言细心一揣摩,还真是,只要唐鸿飞流浪了,她才有机遇为他两肋插刀啊。
“笑个屁,走了。”唐鸿飞白了沈文昶一眼,往前走。
“哎呀,满仓,没事吧?”唐鸿飞蹲下去看沈文昶。
“嘿嘿,也是哈,没这个机遇,没这个机遇。”
沈文昶闻谈笑了,拍了拍陆青喆的肩膀,回身往牢里去。
翌日, 天刚过寅时,内里还乌黑一片, 不见半点亮光,侧耳聆听,西风阵阵, 在六合间肆意地狂啸着。
“我瘦,紧巴点能穿,就是太短了。”沈文昶接过陆青喆的衣服穿上,“鸿飞,我出来后,你把牢房锁了,钥匙丢在门口,别的去趟老四叔家,牢门外没人扼守不可。”
陆清漪一向靠着木柱等沈文昶,瞧见人,想说千万句话,到了嘴边,只感觉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