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谷内已是乌黑一片,雾气更是重如陈墨。但巨石顶上却有几堆火光,只是因为雾气太重,火光透出数十步后便难以被肉眼瞥见。
阿尔失楞瞪大了双眼,明显有些思疑,半晌问道:“如果机会不对呢?”
阿尔失楞所言让世人脸上均现出不悦之色,此番听到阿鲁台道歉,世人亦是面无神采地冷哼一声,并无人回应。
花重锦深深吸口气,但此时已没有需求再决计抬高声音,看着杨离再道:“最后问你一次,谁奉告你的?”
存亡谷内奇石林立,或小如磨盘,或大如陵丘。
“雾中那些牛形怪物,是有人装神弄鬼,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让下毒之人偷袭我们?”
他口中的齐兄是指大泽派四弟子齐莴,后者见话说至此,也不好再绷着脸,微微一笑,谦辞道:“阿鲁台有所不知,明月散再如何短长,如果没有易公子的叠水诀,那也杀不了人,更不成能做到无人发觉的境地。”
易十三浅笑道:“无妨,那另有第三计,嗜血潭。”说罢看着齐莴笑道:“还得仰仗齐兄啊。”
阿尔失楞想要辩白,却又像是想起了甚么事情,便抚着仍未病愈的右手腕嘿嘿直笑。
“正……恰是。”
数十人围坐其上。
阿鲁台向四周抱拳道歉,道:“易公子、诸位兄弟,阿尔失楞是粗人,还请大师莫要与他计算。”
其间数十人,除易十3、阿鲁台一行外,便是大泽派、月旨门一众弟子。或许是吴成、李成和习坎有某种谈判,故此时呈现在巨石上的弟子,均是两派中的佼佼者。诸如梁神的师兄迟狃、梅圭、王射,以及杭舍的师弟谢书、易依、齐莴等等。
大泽派、月旨门众弟子会心一笑。
花重锦忽地死死盯着杨离,低声道:“杨兄,我如何俄然不信赖你了?”
………..
肖小嗤笑一声,道:“好几百人呐,你要灭到何时?阿鲁台,明日你便能够看看我们汉人的阵法,到底是如何灭掉他们的。”
阿鲁台天然听出肖小话中的嘲弄之意,当是针对先前阿尔失楞的不敬之言,但并不在乎,也不能在乎,因而笑道:“这又是为了甚么?他们如果伶仃行动岂不更轻易被我们灭掉?”
当然,另有些人则是莫名的镇静……
阿鲁台恍然,赞口不断。
“你是说那些伤口不是野兽而至,而是报酬?”
易十三道:“齐兄谦善。”
“这个……应当如此。”
花重锦又怔了半晌,点头道:“这说不通啊。”
杨离一滞,额头瞬时泌出细汗,道:“花公子,我并无任何歹意,乃至……乃至是为了你好!”
齐莴点头道:“阿鲁台有所不知,嗜血潭自带毒药,那倒是杀人的厉器。不说数百人,便是数千人、数万人,只要喝了潭水,那就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杨离瞪大了双眼,半晌道:“花公子,东西能够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真是为了你好。”
“你不说,你便有殛毙同道的怀疑!”
易十三担忧肖小又将话说得难堪,便接过话头说道:“阿鲁台,月旨门有个阵法叫冷月遇泉阵,那是只嫌人少而不怕人多啊,如果机会对了,眨眼间几百人就没了。”
“花公子,我大前门也有效药手腕,不知你传闻过‘顺风十里香’没有?”
二人最后几句有些情急,不由自主地进步了声音。世人听得二人像是在辩论,纷繁看过来。
“抱愧,花某孤陋寡闻。”
阿鲁台晓得易十三用心良苦,从速共同道:“不错,易公子的叠水诀就不消多说,的确是神仙一样的手腕。就说齐兄的明月散吧,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世上竟真有如许无色有趣的奇毒,让人防不堪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