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心头一颤,忍不住偷偷瞄了第五安一眼,暗道:“这男人果然侠义,恰好还生得俊朗,不似倭国那些军人固然英勇,却粗鄙不堪。只是…….他先前为何会那般……”一念及此,瞬时脸又红了起来。
刚走进破庙,第五安便停下脚步,看着女子怔怔不语。
女子不知被大雨浇得身寒,还是心中惊骇,故并未出声,只是摇点头。
倒是六百年后的苏安对岛国妹子情有独钟,当然,钟情之处仅限于诸如床、榻、铺、炕等特定之所。几年大学糊口独一能称之为情怀的便是对苍教员艺术的酷爱,曾经无数个黑灯瞎火的夜晚躺在上铺神驰遐想与苍教员共探艺术的通俗,顺带爱屋及乌地钟情统统岛国妹子。
第五安面色不善,实则仍在为先前无耻失色之举而自责,见女子如此谨慎翼翼,暗道:“此女虽是倭人,却对我很有惧意,果然是百姓有别于贼寇。我当不再提及国别之事,免得她不敢直言。”因而和缓面色,问道:“先前那些报酬何追杀你们?”
女子身着白裙,却被黄泥掩去十之七八,至于人长甚么样,那得将她脸上厚厚的泥浆刨开才晓得。是以,面前之人与其说是身着白裙的女人,倒不如说是像是女人的泥人儿。
女子嗯了一声,又用力点头。
女子再怔。
大内义弘是军人出世,英勇善战、申明显赫,却惜膝下无子,唯有一女美,不得已也将部分商贸事件交由其女打理。足利义满半年前悉知美去鲜朝国的行迹,遂遣人刺杀,以达到打压大内义弘和获得商贸机遇的两重目标。
第五安急得比手划脚,连声道:“克莫其克莫其、一库一库、毛掏毛掏!”脑中尽力记取苍教员声情并茂的讲授,情急之下竟也缩起脖子、虚起眼睛,满脸是沉醉。
场间沉寂。
第五安上前道:“女人没事罢?”
黑衣人闷声倒地,第五安顺势将其手中长刀夺将过来,恰是颀长带弧的倭国刀。当下不作停顿,斜手一招乾宫剑法天健不息,长刀刺入另一名黑衣人肋腹。
半晌,第五安兀自入迷,女子则似忍不住面前这般奇特的温馨,忽地抬开端来,说道:“敢问恩公贵姓大名?”
女子一怔。
第五安微微扬眉,喉间有些发干,有些想不通先前那样一个泥人儿为何半晌以后就成了如此清丽绝俗的美人儿。
瞟目睹女子怔怔且羞怯地看着本身,微启的双唇饱满而潮湿,模糊暴露贝壳般整齐的牙齿,竟比苍教员还要娇媚……第五安脑筋一胀,张口便道:“雅蠛蝶!”
两名黑衣男人却反应敏捷,见第五安吼了一声奇特的话便原地不动,二话不说就同时挥刀跃上前来。
这位叫美的女子神采一黯,说道:“他们是针对我父亲……我父亲是大内义弘,因和足利氏有隙,故而足利义满那混蛋便派人杀我。”
第五安不知美这一起如何惊险盘曲,只感觉男人相争实在不该累及女子,遂道:“果然是混蛋!他日如有机遇,我必手刃这个足利义满。”
当真是净水出芙蓉!
第五安想了想,扬眉暗道:“总之一句话,巨人说过仇敌的仇敌便是朋友,既然被那四个好人追杀,那这个女娃子不管是不是倭国人都必定是好人……不晓得长得如何喃?”
被夺去长刀的黑衣人见朋友倒地,心中大惧,从地上纵身而起,径直向江中跳去。
第五安回过神来,道:“鄙人第五安,蜀中人氏。”
女子点点头,轻声道:“我叫美,周防国人。”
半晌,第五安指了指门外,吃力道:“女人若不介怀…….不介怀的话,能够用屋檐雨水冲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