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身后乃是李百户部,除却城楼十余名铳炮手,此时独一九十余人。本有些发怔,此时猛地听到张信说出父母姊妹四字,当即感觉豪气冲顶,皆持枪吼怒:“好!好!杀!杀!”一时声音如雷、气势如虹。
张信急思而定,喝道:“奉得、顾张,你二人各率一小旗别离前援南门、北门,其他人等随我杀出城去!”
城楼上犹剩得数名铳炮手,目睹铳炮已不能制敌,从速俯身拾起弓箭射击。但是此时仇敌如潮、一涌而入,仅射中数名仇敌便被反登上城楼的十数名倭贼海盗砍杀至亡。
马奎翻身上马,率六名亲随紧跟而上。刚入城门,忽觉背后一寒,当下借力马镫腾身而起。
一起听到炮声不竭,第五放心下焦心,死力狂掠而至。远远看着一世人等涌向城门,心下晓得必是贼人已破城。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众贼兀自疾走,前面十数人见着一马前来、势如风雷,便欲相避。而火线之人不清火线景象,犹自向前冲。如此一停一撞,又乱成一团。
不知谁叫出一声“快撤”,众贼哄然一声再度向前疾走,却早已没了先前的欣喜,只要逃命的惧意。
张信天然明白这个事理,当即振枪吼道:“兄弟们,怕死的回家抱女人,不怕死的随我杀敌!我张信不怕死,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豪杰,你们怕不怕?”
世人中唯有张信和李百户骑马,李百户此时未曾随世人振臂高呼,反向着东门方向细瞧,俄然大声说道:“批示史,东门有救兵!”
东门前街宽仅两丈,横排最多同立十数人。贼众手中尽是三尺长刀,军卒手中则是丈把长枪,且又具冲锋之势,瞬时听得扑扑闷响,十数贼人便被长枪透胸而入。
如此一乱,再火线的贼人亦知身后有变,却又不知景象到底如何,不由得齐齐停下身来转头瞧看。
值此半晌,火线贼众前后看清火线有一人纵跃于朋友尸首当中,只是手臂扬起,便又是数名朋友丧命,真如杀神普通。
面对如此突发变故,张信却沉着下来,吃紧衡量,厉声喝道:“兄弟们,城内是我们的父母姊妹,岂可由贼人凌辱?先随我去杀尽城中之敌可好?”
待足下沾地,身后军卒已然冲至,张信提枪怒喝,与身侧十数军卒再度冲上前去。
马奎身侧数十人率先向后冲去,火线与张信等人厮杀的贼人却不及回身,稍有踌躇,又被刺倒一片。
值此,南门又传爆响。
待至城楼下,张信忽闻北门响起爆破声,忧心顿起,一时难以决策应当出城杀敌,还是救济北门。
话音未落,又听得数声巨响,倒是东门城门轰然倒下。
外侧军卒看清景象,面前倒是前、左、右三方均有贼敌,目睹只稀有百步间隔,不由得微微慌乱。
众军卒闻得有救兵,精力更是大振,手握长枪紧随张信向东门冲去。
丧失二十余人便将城门炸开,马奎极是欣喜,喝道:“兄弟们,城中的财宝女人,先到先得!杀进城去!”
众贼正自疾走,最后数人率先闻得身后有异,转头一瞧,却见马首人身横飞,鲜血四溅,唬得当场一呆。仅是这一刹时,数人感受面前一花,便甚事不知,萎然倒下。
一边是东门已破,数百步以外便是两百贼人;一边是西门仇敌已入城中,人数却不知是多少。
奉、顾二人正欲领兵,忽见西门方向棋盘街绝顶火把闪动、人影攒动,不由得一惊,道:“批示史,西门仅十一人,莫非已被贼人所破?”
见六门铳炮仅轰翻数名贼人,李百户游移道:“批示史,仇敌奸刁,铳炮之用底子不能阐扬,不如杀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