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闻言大喜,与齐泰相视而笑。二人再度拱手互赞一番,顺嘴一通子乎者也地欢言交心。
齐泰略思,低声说道:“此皆明眼之事,殿下所忧者莫过于诸叔藩王。现在燕、周、代、湘、岷诸王均是拥兵自重,尤以燕王为首。”
齐泰笑道:“黄侍读不必客气,我昔日亦是蒙汉中传授方孝儒先生保举方能熟谙莫病道长,实不敢居功。只是,令爱病遇良医当然可喜,可此事到底是家宅小事,你我朝臣,当有大忧……”
借本宗易理之精,莫病在医道上很有建立,闻名江湖。独一让其感受不安或不解的倒是本门大弟子的病症,本身竟然瞧不出个以是然来。
齐泰怔了半晌,叹道:“真神人也……莫非他对燕王之得了分歧见地?”
正值此,黄宅下人通报齐泰已至,黄子澄感激齐泰保举莫病之情,从速出厅迎出去,说道:“左侍郎大恩!莫病道长果然神人也,小女自发已大好。”
黄子澄不置可否,微微点头道:“尚礼觉得曹公国李景隆其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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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病到底想去遇着第五安,遂闲谈数语后便决然告别。黄、齐二人苦留不得,只好将其送出门去。
既罢,黄子澄再与齐泰见礼道:“多谢左侍郎向小女荐得如此神医,当该我上门称谢,岂敢劳烦你亲身前来。”
黄子澄道:“天然不但于此。既受神仙指导,李景隆竟获先知之能,诸如秦王征番、南丹蛮叛、冯胜受诛等事,无一不准。乃至诏诸土司立儒学和鲜朝、暹罗入贡此等碎事亦与其言不差。”
齐泰沉默不语,半晌方道:“此等要事当由殿下亲身决计,我等既有帮手之责,眼下之要务则是为殿下稳固储君之位。”
过得一盏茶工夫,黄子澄收起笑容,说道:“尚礼可知殿下之忧?”
齐泰道:“竟有这般奇事?”
黄子澄看向身边一名清癯老道,表情愉悦地暗自感概:“公然妙手在官方啊!爱女得病多日不愈,就连殿下恩赐太医都瞧不好,不想他等闲便能医治。”口中笑道:“莫病道长妙手回春,实乃杏林妙手,湜感激不尽。”
齐泰道:“殿下身份何其高贵,天然不宜以身试险。以我鄙意,招揽贤士方为上策。皇上素恨倭贼祸乱,现已颁擒获倭贼升赏格,激起军卒杀倭之心。如能将杀倭之能者招至幕下,必得皇上欢心,难道恰是功业?”
齐泰道:“殿下至孝,深得皇上之心,唯不喜好殿下暖和无争,略乏王者之气。再者,朝中文臣武将其心难测,或待时以观,或暗中留意藩王。依我之见,我等当未雨绸缪,一则多与众臣联络交心,一则为殿下觅下功业以搏皇上欢心。”
本来,朱元璋本是立朱标为皇太子,不想朱标早逝,固而继立朱标之子朱允炆为皇太孙。因年龄渐高,迩来自感身材大不如前,便开端考虑不防之事,遂着朝中几位忠心大臣帮手朱允炆。
齐泰抚掌笑道:“子澄大谋!”
黄子澄略略想过,说道:“自前些日出宫以来,我日日惶恐、战战兢兢,唯恐有负圣恩,想必左侍郎心中所忧与我无差罢?”
莫病对易道功法无甚兴趣,却对易医之理情有独钟,常借唐时孙思邈不知易何故言太医之语来反劝大师兄第五元贞,让其勿担忧、勿操心、勿闹心。
莫病道:“老道有一徒,复姓第五,单名一个安字,克日游历至京师……亦或本地一域。虽年已十八,倒是第一次下山,且行动举止……嗯,有些异于凡人。老道担忧他不谙世俗,或不晓礼法而犯了官事,故而烦请二位多多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