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姚古率兵至威胜,闻粘罕之兵将至,众惊溃,河东大震。期间,宋军沿太行山修建的防地完整崩溃,八月,河东查访使张灏与金人战于文水,惨败。丁未,斡离不再攻广信军、保州,不克,遂犯真定。戊申,都统制张思正等夜袭金人于文水县,稍得小胜。己酉,张思正领兵复战,未几即师溃,死者数万人,思正奔汾州。都统制折可求之师溃于子夏山。威胜、隆德、汾、晋、泽、绛民皆渡河南奔,州县皆空。金人乘胜再次强攻太原。到了玄月,太原沦亡,安抚使张孝纯被俘,副都总管王禀、通判方笈皆被害。至此,河东(即当代的山西)疆场的局势完整崩溃,宋朝面对的计谋情势更加卑劣。
在这一片绝望无助的氛围当中,郭京如许的神仙顿时在汴梁城内大行其道,被包含天子在内的统统人视为拯救稻草,不吝大加犒赏和汲引。对此,很多自夸为明智派的士大夫非常忧愁,纷繁上书进谏反对说:“……寒微自布衣而为统制,由巫术而参霸术,以商贾而任将佐,其弊殆不成胜言。列皆领兵来往都会,真类儿戏。有识之士,非常朝廷忧,而愚顽之辈自发得得计也。民情惴惴,造撰传播之事非一。军中宵小辈复乘间骚动,吾等甚为朝廷患之。”看上去仿佛有理有据,合情公道。
可惜,这位新晋御座的天子陛下,等来的仍然是一个惨败接着又一个惨败。
砥砺华丽的御桌以后,坐着愁眉苦脸的大宋天子赵桓。
——从客岁春季开端,残虐于北方如入无人之境的金虏铁骑,就成了宋朝君臣最大的恶梦。
因而,钦宗天子赵桓仍然不顾那些“忠臣”的谏言,把大半的希冀都放在了那些神仙道术之上。
※※※※※※※※※※※※※※※※※※※
——一样的事理,当宋朝君臣和士民百姓面对着持续一年战无不败的空前凶信,从上到下都打出了心机暗影,对克服金人完整落空信心以后,即便京师汴梁再如何固若金汤,这场防备战也难以取胜了。
“……此言当真?”赵桓一骨碌从御案前面站起家来,公然看到殿外的空中上洒满了金色的阳光。
接下来,勉强缓过劲儿来的大宋朝廷,多少另有些天朝上国的傲骨,并没有就此伏输,而是如同输红了眼睛的赌棍普通,把全部国度能够集结起来的军事力量,都一股脑儿地投入疆场——从西北抽调种师道、姚古、种师中往援河东、河北火线,押上了手头的全数赌本,打响了更加惨烈的太原争夺战。
一名内侍俄然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向赵桓报喜,“……郭真人方才在东水门设坛施法,先是遣散风雪、求来晴日,随后又变出巨石砸退了金军!此乃是上天赐福与于我大宋!士民百姓都在喝彩雀跃啊!”
——此时现在,大宋河东诸郡已是或降或破,丧失殆尽,河北也只剩了一群散兵游勇。汴梁核心的宋军几近已经不对金兵构成任何威胁。四方勤王之师又被主和派奸臣私行遣回,东京汴梁完整成了一座孤城!
——感受上有点像是让胡适坐到蒋介石的位置上带领抗战,对付日寇的猛攻和本身人的叛变……
一个没有主意与恒心的脆弱帝王,在这烽火兵戈的乱世当中,就是如许的可悲、好笑而又可鄙。
谁都不晓得该如何办,统统人都苍茫了,错愕和绝望的氛围覆盖在都会上空,好像天下末日行未到临。
可题目是,靖丰年间的连连得胜、空前惨败,却让昔日里自视甚高的东京汴梁住民惊诧发明,貌似庞然大物的大宋帝国,实在早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绣花枕头,表面看起来花团锦簇,内里却不过是一包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