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半跪着一个浑身包着绷带的年青弟子,低下的脸上尽是气愤、不甘。
纯阳宫
同来时普通,中年男人仿佛退进了一层无形幕布当中,竟平空消逝在了两人面前。
低下的头颅蓦地抬了起来,语气有些暴躁。
“掌柜的!给记上,这是这个月俺在北海楼吃下去的饭钱。”
商会里很冷僻,除了这掌柜的以外只要两个年纪不大的小伴计在内里忙活着,擦擦这,洗洗那,倒也显得温馨。
必须咬起牙关,持续进步。
李清游仿佛早已对此熟视无睹,头都没抬,就那么悄悄的站着。
“既然如此,这三千两金,我们就收下了。”
“天然,是要血债血偿的。”
“是,弟子多言了。”
李忘生的声音很轻,显得很悠然,但说的话却带着一股铿锵杀气。
李忘生没有昂首,手指按在眉心上,细心想了想,动手写起信来。
“我金虚脉四千余人,现在从那片林子中出来的不过两千,我们已经退出结合,那明教却如此欺人太过,这让弟子如何能忍!”
“师父。”
门外俄然出去一个高壮男人,一把将手上看上去沉甸甸的袋子扔在了桌上。
说着,就把那高壮男人往内里带。
“值得。这隐元会的本领,可非神通泛博四字能够描述的。”
“纯阳和万花两门,从未插手过枫华谷一役。”
侧间,一个青年羽士走了出来。
李忘生固然眯着眼,却仿佛能瞥见李清游低着的面孔上的迷惑神采。
玉虚殿
李清游有些利诱,不知为何如此。
看到这气象,三人也越跑越有力量。
卢延鹤眼皮都不抬,斜斜躺在案后,看着案桌上那堆帐本有些腻烦,却不想内里俄然来了动静。
终究还是昂首,一言不发的走了。
李忘生还是抚须,点了点头,表示他持续说下去。
那弟子死死咬着牙,眼中血丝几近要冒出来,这是为白白死在疆场上的师兄弟们感到不甘,也是为掌门的这个决定而气愤,扣在地上的指甲深深陷进青石地砖中,留下了一丝丝血迹。
只得一声长叹。
......
一个小伴计停了行动,一边号召着一边走过来。
只见他捻着长长的髯毛,口中悠悠道:“人在江湖,不过名利二字,大义为名,好处为利,既然现在我们没有拿到瓜清楚教时的那份好处,那么,求个好名声老是有些用处的。”
“冉师姐,小若,再快一点,顿时就能出去了。”
两人都很累了。
就是不晓得断后的张钧师兄如何样了。
手上的笔仿佛游龙般快速舞动,语速却很慢,纸上字体虬劲有力,却带了些刚正。
李清游想了想,咬咬牙,轻声道:“更何况,事关千余弟子性命,如何能这么算了。”
枫林中,三人快速奔驰着。
一道陌生的清冷声响自殿别传来,一个身着银裳,白巾罩面的中年男人俄然闪现在门前,手中持着一本足有三尺长宽的铁书,右手夹着一根藐小银笔,一边说,一边记录着。
“师姐!我要归去吃好多好多小熊饼干!”
汗水湿透了衣衿,头发都狼藉了些许,脚下的鞋上也沾了一点泥。
掌柜的手上行动一顿,不谨慎掉了一串枚货币,在地上完工了一个奇特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