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牛看着昏倒的苏逸,握停止段替他评脉,半晌后才松开手,眉头深皱,沉默不语。
药时眠微微感慨,便回身往玉皇殿方向走去。
殿下,一身紫金道袍的老羽士面对着铭文密布的铜钟细观不语,老羽士两鬓斑白,袖宽襟长,飘飘而然,气味绵长,当真有几分得道真人的模样。
朱瘦子心中微凛,晓得这位常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师叔,此次是真的动了真怒了,也不晓得这小子和师叔是否沾亲带故,不然为何如此在乎他,看来今后还是少获咎于他。
远道而来的药时眠脸上已经没了早前的愠色,迈入殿堂,悄悄的咳嗽了一声。
玉皇殿,飞檐峻峭,白云环抱,一顶庞大的青铜钟吊挂在殿堂当中。
掌教真人闻言点头说道:“气运之说,漂渺无踪,师尊既然有言在先,只是让我们进步警戒,今时非彼日,一个白狐儿掀不起甚么风波来,羽仙宫闭门已久,想要在乱世中不被颠覆,就要争夺气运。”
天赋这东西对苏逸来讲,就像岳阳楼上的白嫩女人,看得摸不得,因为下腹那道暗疾,打小就被以为没法活命而被父母丢弃,乃至他本身都不晓得这些年如何过来的,就像苏逸对灵溪说过,我们不比那些世家后辈,我们只是活下去就已经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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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竟是密密麻麻的灵牌,井井有序的摆列在条案之上。
掌教真人闻谈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忍着不来问我了。”
说完回身往玉皇殿里走去。
“说吧,把我这个老东西喊来有甚么事儿,本来有八成掌控医治好那小子,被你这一搅和,啥戏都没了。”
掌教真人背对着他,却仿佛能瞥见他的神采一样,淡淡说道:“你发明了?”
掌教真人有些茫然问道。
李青牛点头承诺,从朱瘦子手中接过苏逸,悄悄放在青牛背上,对药时眠说道:“师父在玉皇殿有要事商讨,有劳药师叔了。”
说完心中俄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昂首看了眼大师兄。
朱邺水将方才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对于这几日玉皇顶此起彼伏的钟声,他也深感猎奇。
对于这个传闻是神仙转世的长辈,药时眠就是再不过问门派事件,也是有所耳闻,昔日里掌西席兄可没少跑去他的草庐里询丹问药,传闻当初这位后生凝神固基的时候,掌教真人更是从药房里拿出了数以斤计的龙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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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时眠闻言一阵沉默,半晌才叹道:“想不到还真被师尊说中了,大世之争,狼籍将起啊。”
朱瘦子那里推测大师兄俄然问起这个,这几日师父不在山中,功课早就荒废了好久,现在听大师兄提起,不由有点赧颜,低头闪躲,恐怕被指责。
朱瘦子低头揣摩,公然如大师兄说言,《羽仙经》下册仅是触及固本培元的大道,并无门派辛秘,江湖上更是所传甚多,也无绝密可言,少了羽仙宫的传承,想要修炼有成几近不成能,当初本身被自家老子送来羽仙宫,何尝不是这个事理。
说完将玉牌偿复原处,持续说道:“既然师尊留下的封印破去,想必那白狐儿已经脱逃了,只是听青牛说她道行尚浅,恐怕另有变故,当年那场祸乱牵涉颇多,就连太上教也曾插手,若不是师尊伎俩通天,恐怕还要再生灾害。”
药时眠明显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跟着掌教真人的脚步来到后殿。
“还记得当年师尊请回的这顶仙钟吗?”
“不在乎乾京那位的观点?”
掌教真人轻笑点头,说道:“不消担忧我。你我皆是修行之辈,如果道心不稳,恐怕也走不到明天这步,我只是有感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