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那剑招只是送剑入天,最后消逝无迹,未曾伤了面前这位皇子殿下,饶是如此,李当然还是面色潮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甚么狗屁事理!我那尚未及冠的不幸师弟啊,是师兄没用,没能护你全面,太上教余孽不死,我有何脸面和师父交代。”
想走?
难怪李当然底气实足,本来是奉旨而来,不知乾京那位圣上是何旨意,只是这里不是乾京,也无大乾三十万铁骑压境,一道圣旨又能有何感化?
“这些人都看到的。”
待到看清上面誊写的内容时,人群之间顿时炸开了锅。
“杀你师弟的不是太上教,他是被朝廷战马活活踩死的。”
“你不要胡说。”
六合间仿佛蓦地暗淡,只剩面前光亮连成一线。
他在赌。
手中一柄古意盎然的仙剑携江山之势而来。
素衣素冠的李青牛从天而降。
天气昏黄,无尽的雾气从空中升腾而起,全部广场一片仙意盎然。
不过还是有人在窃保私语,多是那些小门派的弟子。
莫非是朝廷又想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朱邺水曾随老爷子多次进京面圣,见多识广,一眼便瞧出了此处,不由变色道:“竟然是圣旨!”
数根蟠龙玉柱撑天而起,八座庞大的擂台模糊此中。
感遭到那道圣旨上的澎湃气味,就连宋公子也不得不当真对待。
言下之意,是怕这位少年伤了他吗。
宋公子鲜明停下脚步,回身而去。
好一个神仙指路,遍观全场,老一辈的高人不出世,几近无敌了!
赌阿谁骑牛不修行常有仙鹤伴身却已入二品的故交。
只见金色卷轴缓缓展开,现出一行瘦骨嶙峋的字体来,龙蛇走势,似隶似草,澎湃大气。
场中越来越混乱,有人喧华,乃至为此大打脱手,宝贝冲天而起,又有人是以而负伤。
李当然按捺住体内翻滚不休的气机,不欲也没法说话。
那道圣旨金光刺眼,气势逼人,仿佛在昭告天下普通,半晌以后才缓缓从天空飘下。
赌阿谁二十年唯独一次下山送他十里路的年青羽士。
李当然挑了挑眉头,抬起手来,一道金黄卷轴从他袖中飞去。
澎湃剑气四溢,斩落在那神仙指路的招式上,惊起无数炸响,到最后剑气消逝,都未曾撼动分毫。
宋公子不避不让,见那一剑往他眉心推来,双手合十捧剑,袖里气机仿佛山间风雪,囊括而上,竟生生将那碎剑截下,这还不算,只听他轻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宋某就送殿下一招‘神仙指路’。”
就连远方观战的朱邺水二人也面色微变,没想到锦衣华服的皇子殿下竟然另有这等深厚内力,道家精气,佛家念力,平常武夫气机内力,都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讲究一个水磨工夫,非得一二十年苦修难成大器,只是这皇子殿下才多大年纪,竟也有这般澎湃内劲。
宋公子未曾脱手,一脱手便是风云变色。
经此一战,再也无人敢小觑这位锦衣华服的皇子殿下,纵使不敌宋公子,那也在道理当中。
一剑自天外而来,落在李当然身前,将那澎湃气机尽数斩去。
肥胖少年点头应了一声。
“三教高人竟欺人太过,实在可爱。”
老妇人纵身而来,被一道凌然气机灌顶,喷血而出。
宋公子没有持续脱手,而是安静的看着,任由李当然返身而去。
李当然抖腕不止,剑影划过,无数的剑气喷薄而出,构成一道森然剑罡,覆盖而来。
李当然神采微沉,袍袖只见气机宣泄而出,平常细剑底子支撑不起这等澎湃内力,寸寸炸碎,却碎而不竭,如捣黄龙般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