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园的确就是一座倡寮,专门接待南宫家的高朋。南宫家的武者如果立下大功,也有机遇来这里休假。南宫福就是这里的老鸨,任务就是让每一名客人吃好、喝好、玩好、睡好……
南宫福顿时愣住,陈岳扫了世人一眼,扬手扔出一卷红绳。
世人看了看有恃无恐的陈岳七人,又看了看惶恐失措的南宫福,心中各有考虑。随即又有几个年青军人冲上来一把按住南宫福,直往柱子上拖去。
人群中几个武者相视一眼,一个黑衣壮汉俄然说道:“弟兄们,我亲眼瞥见姓白的便宜锻老爹被一名女剑仙一剑斩了脑袋,南宫家局势已去。”说着捡起绳索,向南宫福逼去。
陈岳底子不屑理他,几个武者七手八脚将他困在了柱子上,一个肥大青年最后拿起一个橘子,一把塞进了他嘴里。
陈岳暗翻白眼:“你算哪门子苦出身……”
“不成能!”南宫福骇然色变,颤声吼道:“白前辈是‘神境’强者,天下无敌,他很快就会返来的!”
“呀,好耻辱啊!”春红一惊,顿时睁大了眼睛。
大厅中落针可闻,之前最早捡起绳索的壮硕武者看了世人一眼,走出两步一抱拳道:“鄙人刘二武拜见剑仙。”
南宫福瞪向他呲目欲裂,陈岳也细心看向此人。肌肤乌黑,身形壮硕,气血充盈,看年纪二十不到,已经“聚气”修为,一看就知是一块习武的好质料。
陈岳正想找只鸡杀给猴看,不怒反喜,大步走向殿堂。
榻前一座茶几也被雕成了一个跪伏的少女,桌面便是少女的背脊,端的是惟妙惟肖。几上玉壶银盏,各种珍奇果品堆成了小山,一片五光十色。
这里的女人不是南宫家犯了错的婢女,就是南宫家灭了族的仇敌,再就是南宫家巧取豪夺来的良家女子,另有十几人则是从雍城几大青楼借来的头牌……比起端庄的青楼蜜斯,她们都不能算是人。
世人再傻也晓得,这时候不能胡说话,纷繁低头。南宫家威震雍城多年,这几个小子万一事败,拍拍屁股就走了,南宫家算起后账来但是会找他们的。
他又向其他人一揖,严峻道:“大伙叫俺‘二牛’,俺家本来是南宫府的耕户,俺十岁那年大旱,俺家交不起租子,就把俺抵给南宫家做小厮。徒弟见俺身材好,让俺陪着少爷们练武,实在就是给少爷们练打,挨了打才有饭吃……厥后俺‘悟气’了,按说每个月能够拿一两银子的月例,可南宫家说俺的月例早算在汤药费内里了,俺还欠南宫家几十两银子。俺说俺不干了,他们就让俺还钱,利滚利给俺算了几百两银子。俺试着跑了一次,他们硬是找到俺家里将俺爹娘绑了,俺只能返来让他们一顿毒打,差点没把小命丢了,这南宫家真是把俺欺负到家了……剑仙,只要能还俺自在,俺刘二武这条命就是剑仙你的了!”
陈岳悄悄皱眉,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他们翻脸就把老主子卖了,就算他部下缺人,又那里敢用他们。
看管虎园的武者则是南宫家最不受待见的一类,既没有油水可捞,也没有艳福可享,更没有涓滴前程。除了白耗工夫,还要给南宫福卖夫役,毫无庄严可言。
陈岳看向他们,仅在殿中服侍的侍女就稀有十人,加上跟来的武者,竟然不下百人,而另有人源源赶来。目睹世人没有理睬南宫福号令,感觉火候差未几了,正要向周青云借剑一用。
“俺叫小玉,本来在南宫府奉侍铃蜜斯,客岁夏季俺给铃蜜斯拿点心,就因为路滑摔了一跤,铃蜜斯就泼了我一身冷水,让俺在雪地里顶着托盘跪了一下午,然后就把俺送到了这里。”说着她一指南宫福,愤然道:“俺来这里第一天,就被这个牲口糟蹋了……以后这园子一有人来,他就要俺陪他们睡觉,不陪就不给饭吃……”说着她掩面痛哭起来,一派楚楚不幸,却全没有少女的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