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爷却不罢休,一本端庄地淡笑道:“南宫老狗不声不响地进阶‘换骨’,老夫也不能太掉队了,筹办闭关一段时候。”手掌划过女子的衣裙,却一点没闲着。
“这是有话要和本身说……”陈岳心如明镜,伸手相邀:“芳菲女人请!”
不过呼吸之间,他又皱起眉头,向四周扫了一圈,不甘地收回了目光。
龙翻龟腾鱼接鳞,凤翔虎步兔吮毫。千变万化使出来,你方唱罢我退场。一枝梨花压海棠,两度春宵胜明朝。寡人有疾独好色,只羡鸳鸯不羡仙。
“如何了,爷!”女子浅笑问道,声音和顺如水,直透心扉。
女子抿嘴伸手抚上他的肩膀,又顺着他的脖颈扶上他的耳垂,嫣然道:“每次都让你守在中间,真是难为你了。”
陈老太爷接过银樽一饮而尽,长长呼出口酒气,盯着东南边向淡然道:“不是。不晓得谁弄到了一株上百年份的灵草,拿出来看一眼,又藏起来了。”蜡黄的脸上一抹红晕出现,在朝阳前熠熠生辉,连皱纹也伸展了很多。
陈老太爷虽已年过花甲,一身肌肉倒是见棱见角,在朝阳前泛着古铜般的光彩,坚固如同玉石。
“不会早上又要……”女子一惊,脸一红嗔道:“爷如何了?”
女子惶恐道:“爷闭关了,妾身如何办,几位爷对妾身可凶呢!”
春光乍现,香气扑鼻,壮汉眼底似有两道鬼火闪动,喉头微微颤抖,麻石般的脸庞却仍然木讷,身躯始终未动分毫。
女子目光微亮,反而暴露几分笑容,敛衽一礼道:“见过大少爷。下人们胡喊的,不敢当大少爷如此称呼,大少爷唤我‘芳菲’便可。”
“你这小妮子,也不晓得害臊!”陈老太爷顺手在少女翘臀上捏了一下,对劲道:“用不着你胡说八道,老夫自有一双铁拳震服八方。”说话之间,又变成了风骚俶傥的公子……
湖边铺着一张芦席,席上燃着一只小银炉,炭火润如宝石,正烧着一只精美的三足陶鼎,鼎中热水初沸。
“那是她们和爷见外。我就感觉爷明天的剑法比明天短长多了,我们烈儿也要学那套剑法。”女子说着展开一席折叠整齐的青衫为陈老太爷披上,又解开他的腰带。
俄然剑光一敛,陈老太爷收势站定,迷惑地望向东南边向。脚下假山虽也有三丈来高,此时也只能瞥见重重屋脊和森森树木。
陈岳愣了愣便收回目光,心说“红颜薄幸,不过如此罢了”,慎重一揖道:“陈岳见过十三姨奶奶。”不再多瞟一眼。
任你潮起潮落,洒家雄风还是。凭他浪奔浪涌,妾身风味犹存。
女子不满地哼了一声,也坐起家来重新穿戴。陈老太爷不再看她,走到湖边微一纵身,如同一只白鹤腾起,直跃上湖心假山。接着身形一晃,消逝不见。
炉前坐着一名青衫女郎,她一手将一只银壶浸在鼎中,一手拈着勺子在鼎中悄悄搅拌,以便让银壶受热均匀。
女子咯咯一声娇笑,仿佛奸计得逞的顽童,轻巧地走了开去……
壮汉睫毛微颤,眼底终究溢出一丝神采,却像是风口挣扎的烛火,随时都能燃烧。
东风拂面,花气薰人,她行动仍然轻巧,走到一座青石灯柱旁俄然愣住。
他一边享用着女子殷勤的奉侍,一边深深吐纳,脸上垂垂出现一丝舒爽的笑容,却冷哼道:“那几个小牲口,翅膀都长硬了,有甚么好东西那里想想获得我这把老骨头!”说着神情一正,号召道:“陈2、陈3、陈四!”
“服从。”三人承诺一声,起家而去。
“大少爷客气了。”芳菲眼中透出几分赏识,浅笑道:“老太爷晓得大少爷要来存候,不过他白叟家要闭关,叮嘱大少爷勤加修炼。大少爷若无要事,和我一起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