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渡老所指,方守又见到海天交代处,蓦地升起了一轮透明的圆盘,好似天上的太阳,上面光芒流转,很快,便闪现出了一副画面,中间有一户人家,正围坐床头,看着方才临产、脐带尚未剪断的大胖婴儿,充满了高兴的神采。
“这......”方守眼睛蓦地浑睁,一脸冲动隧道,“莫非...莫非他便是尉迟?!”
渡老眼中暴露一抹浓浓的赞美,当即点头道:“简言之,一为逆、二为避、三为顺,只是要想真正达成这三者,却殊为不易。故修士想要达生长生,成绩不灭真仙,且另有很长的路要走哩!”
“眼.......”
一提及此,方守心头一沉,忽又沉重了几分,只见他昂首,望向了那颗几近占有了半边天涯的、紧紧闭合的赤色眸子,俄然体味到了一股前所未有、好似堵塞般的压抑!
方守越听,心头便跳得越是短长,当下,他竟有些胆怯地问:“也就是说,若想要此器魂不发作,我这一辈子,都只能跟着你了?”
“心?!!!”
“呃,可我的带路石已经被我亲身烧毁,我再也回不去了!”方守眼睛一眨一眨的,望向渡老的眼神里充满了滑头,可随即,他神情一暗,不免长长地一叹,“可有一号杀尉迟大哥在前,即便是能归去,我也誓不能与他共存......”
方守顿时被渡老之言,给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宿世不知此生,此生不知来世?可修士呢?修士便可摆脱循环了吗?”方守头一次,开端对本身的纤细,有了清楚的认知,本来他只觉得,本身纵不至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算中晓人和了,可现在看来,他且还差着远呢!
“那在你来看,这又是谁?”
“你便是你,如果你连你是谁都不晓得,那又如何敢必定这里便不是你的心呢?”渡老不答反问。
“应当?”渡老笑了,“你看,这里明显就是你本身的心,可你却连本身都不体味,又如何说得上它是你的呢?那你再看,天上的那只眼,又为何物?”
“但不对啊!”方守昂首,面上更加不解,“既然这里是我的神海,那我前次如何会被差点淹死?莫非我还会本身会杀死本身么?”
渡老一点点地解释。
眼睛瞪得浑圆,方守惊语连连:“这如何能够呢?既然是我的心,那你又是如何出去的?那前次也是.......”
“而你当前形体,乃你之‘本我’,也即凡是意义下的‘自我’。至于我如何带你来此,等你到了元婴境,天然统统便知,现在说也白说。”
“早前我固然身材被侵犯,可认识却还是复苏的,它便是血镰的器魂!藏进了我之神海!但却没想,竟还与我之神海,完整融为了一体!如此说来……”方守的语气,显是有些凝重,“道贤当初,应当也是如此了?”
“我的......”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宿世不知此生,此生不知来世,凡人之限,便在于此了。”渡老长长一叹,显得有些难过。
渡老点了点头:“不错!他便是你的尉迟大哥!只是当今的他,却已完整离开了尉迟的身份,重新开端了一段极新的人生!不过你大能够放心,因他上一世福报积多,阴德甚厚,故此生将繁华相伴,纵遭遇灾害,也有朱紫互助,结束儿孙合座,安然阖目,比他当代,可要幸运的多了!”
“这不成能!”方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渡老,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多么端倪,“可如果这里便是我的心,那我,现在的这个‘我’,又算何为么呢?不成能!莫非我连我的心,都不晓得甚么模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