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丫噎死你算了!”阿音扭转头去,小小的一翻白眼,灵巧的又牵过林渊暖和刻薄的手掌心,小小的身子像只慵懒的花猫倚上去。
随后,笔落,字成,摆布两联,曼卿之笔,颜筋柳骨,“到处繁华到处锦,寸寸相知寸寸心。”
前面是四个肩上挽着紫檀木笼屉的家仆,前面,衣带飘飘,一身红色缁衣红色云靴的林琼羽居左,玄色短襟袍子罩小棉袍的林老爷子被搀扶在中间。右边,大红箭袖着身,黑缎白底的排云靴穿戴,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表面与林琼羽普通都是清楚而通俗,如同石塑,浓浓的远山眉浅浅弯着,能看得入迷情之间的冲动。
......
“借龙叔吉言,荆茗也祝龙叔,更祝人皇陛下和奉圣娘娘万福金安,祝大周国福泽承平的了。”
阿音笑了,大红箭袖男人也笑了,两人都笑了,在场合有人都笑了,寒冬的腊月,风如刀削,砭骨冰寒,却在此一刻,有一种亘古至今未曾变质的感情暖和着六合,林老爷子乃至偷偷抹起了眼泪。
擎龙没有进屋歇脚的筹算,荆茗也没有聘请他进门的意义,两人又各自以长辈长辈身份聊几句话长里短的家常,擎龙便回到马车上去,十名黑骑揪住马缰绳坐好,阿音跑出门外,挥动着小手给他们告别,固然并没有人理睬她。
阿音被父亲广大的手掌摩挲着墨发,不似荆铭那般小孩子闹性,而是真逼真切的,来源自一种名叫父亲的人的关爱,鼻尖一酸,阿音忍不住就抓着大红箭袖更紧了,吸着鼻子声声唤着,“父亲......父亲.....父亲....父亲...父亲..父亲.”
“你你你你你——”阿音秋水眼睛一挤,冲动地又把紫衿乡音喊了出来。
神都城里,曈曈万户,姹紫嫣红,大红灯笼挨家挨户高高挂起,意寓着新的一年除旧迎新的大红色春联整齐张贴在战王府两侧门槛上,皙白的指扶着纸贴,暖和而动听。
周遭几个热火朝天包着水饺的厨娘们都憋不住笑出声来,荆茗一张老脸挂不住干脆就懒得做了,“嘁嘁嘁,不干了不干了,本少爷将近饿死了,你们快点干,我就不添乱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