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这些膀大腰圆、络腮大胡、身强力壮的兵,就是现在河东的骄兵悍将,河朔衙兵。
幽州城的街道上,一群身着翻领白袍、腰揽陌刀、幞头红巾的衙兵,正骑在顿时拉着架子车,车上人穿戴明光甲胄、符节在身,一看就是最初级将领。
陇元镇虽可惜,却也不惊骇,毕竟他对金手指还是有信心的,只是,此人死了多少是个遗憾,如果他还活着,就能问出影象中不存在的信息。
陇元镇看向明尘,这老衲人要借一步说话,必定是私密之言,他快步分开不良卫,来到他身边。
“这……”
如此繁忙,已经到了晌午以后,等不良卫要走时,明尘主持叫住陇元镇:“陇施主请留步。”
一番客气,陇元镇跟上不良卫的步队,骑马回到不良府。
为制止惊鸿剑再伤人,他收下剑刃放在腰间,低头看向刺客,他仅剩的一口气也在他跟惊鸿剑扯头花儿耗尽,瞳孔都涣散了。
“老衲想请施主留下所造的皮影圣僧,这毕竟是我师弟的样貌,若我师弟焚化舍利,这将是人间最肖像他之物,众僧都想留做记念,不知施主可否割爱,或是赠与寺庙,或是由寺庙出钱买下。”
长安的英年天子初即位,等候他的,早已不是阿谁富庶安乐的繁华乱世,而是百业凋敝、民生艰苦的罹难大家间。
安贼虽死,跟着他兵变的熟行下却还活得好好的,这些人至今占有河东,一旦大端派雄师光复河东,必定要跟这些河东军阀起抵触。
他们这些叛军降将,自发得能够高枕无忧,却不晓得安戮山以下可上,但是给他们开了好头,既然他安戮山能造天子的反,我们为啥不能造节度使的反,归正闹大了,关中也不敢来管,挑出几个刺头儿,再封一遍节度使,说不定还能飞黄腾达呢。
“既如此,老衲就多谢施主了。”
陇元镇看向老衲人的眼神,诚心慈悲、果断仁善,看着不像是有鬼胎的模样,他低头思考半晌点点头:“给钱倒是不消了,这皮影我留在手里也是放着,不如借花献佛赠给寺庙,明慈大僧佛名在前,如有信众要进香,也可瞻仰怀想一二。”
此时的大端,北方烽火四起、南边风波渐起,大难初平小灾不竭,各处是流民,到处是灾情,官府忙着赈灾安民,官军忙着戍守鸿沟,以制止周边藩镇觊觎大端复兴争端,内部富户门阀报团取暖对抗关中征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