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苦屁颠屁颠地跑到少女面前,高低摆布,细心地打量起来,那嘴角的哈喇子,就算几年前闻着鸡肉的香味,也没这么众多过。
大雄宝殿中一片庄严,佛像金身宝相寂静,数千和尚齐聚大殿,一个个面色虔诚,正在用心早课,诵经之声,不断于耳。
咚!
劈面除了几个和尚外,另有几个外人,六男三女。
玄苦张了张嘴,还是放弃了抵挡,这十三年来,他已经不晓得多少次被罚去抄经籍了,短短几年,藏经阁的藏书量狂翻了好几倍,这都是玄苦的功绩,乃至于本来卖力誊写经籍的弟子,都被迫改行了。
看到一脸肝火的戒慧长老,玄苦才恍然大悟。
十岁那年,他抄经籍累了,躺在桌上熟睡的时候,不谨慎打翻蜡烛,扑灭了桌角的十几部经籍,幸亏大火烧到脚指,才没把藏经阁烧成灰烬。
那一次,他被罚去做夫役,挑了半个月粪水。
因为抵挡不住睡神的勾引,玄苦一头栽倒在地,而他不但没有醒来,反而伸直了一下身子,睡得更香了,面带笑容,做着好梦。
他叫玄苦,十三岁,方丈的亲传弟子,玄字辈的老资格,苦修十年,却始终没法贯穿佛法真谛,早已经放弃修炼,一心一意做他的睡罗汉,几近每天早课,他都会在大殿中呼呼大睡。
“不爽啊,老子不甩你。”玄苦绕过对方,目光还是落在豪气少女身上。
“天哪,真的是女人耶。”玄苦又蹦又跳,冲动的浑身颤抖,“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呢,嘿嘿,真都雅。”
五岁用经籍擦屁股,挨了顿狂揍,六岁便宜活体印刷,还兴冲冲地跑去找方丈邀功,被骂的抬不开端来,七岁把天净寺独一报时用的公鸡杀了,躲在荒山中偷偷做了份叫花鸡,可惜没吃成,就被长老逮个正着。
“玄苦,给几位施主报歉。”戒慧长老痛斥道。
“你……”
我有生之年,竟然有幸看到女人。
女,女人!
早课结束,玄苦像平常一样,仓促吃完早餐,有气有力地朝藏经阁走去,事情还没开端,他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用长辈们的话说,玄苦从小就不是个让人费心的孩子,早课睡觉甚么的,都是小儿科。
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是最糟糕的开端,如果换做普通人,必定会整整衣衿,装出君子君子的模样。
六合知己,大多数环境下,他都不是用心拆台,只是难以接受天净寺的贫寒,才做出这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三个女人中,一个三十摆布,穿着富丽,身形妖娆,只是玄苦晓得,修士的春秋,不能根据边幅判定,这其中年女人,说不定已经是上百岁的老太婆了。
扑通!
“哪个王八蛋打我,******活腻了,连本经理都敢打?没看到我正在美女谈天吗?”玄苦蹭地站起家,捂着脑袋,张口就骂。
但是,当统统人都在虔诚诵念佛法的时候,一个年青的小和尚,却脑袋低垂,时不时地收回两声傻笑,明显是在虔诚地打着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