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早几天脱手,我们还能大赚一笔的,但是有些人就是……”有人怒道:“太贪婪不敷了!非让我们等等、等等,这下终究等出事儿了吧。”
“让他们跪着好了!”魏知县还记取仇呢。
紧接着敲锣声、打鼓声、呼喊怒骂声响成一片,江面上像开了锅一样。
“诸位,浙江省可不止一个富阳县,各县的粮价都高高的呢。”李员外咬牙道:“不能在本县卖米,我们能够销去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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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船粗笨迟缓,在巡检司的快船面前,连逃窜的设法都没有,当然更不敢抵挡……都是有家有口的,谁敢杀官造反?只能眼看着十几艘快船牢坚固上来。
彻夜月明星稀,波光不兴,船舷破水,收回轻微的哗哗声,冷风习习,送来芦苇的暗香。
“那没体例了,县老爷有严令,我们巡检司必须履行。”赵巡检沉声道:“扣下!”
“卖到外县……”世人面前一亮,但旋即又黯然道:“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外县很快就会晓得富阳产生的事了,粮价必定回声下跌,对我们更是要往死里压价,能卖到二两一石就不错了。”
‘唉……’于员外不由暗叹一声,民气散了,败局已定,刚要再说几句徒劳的话,俄然听到内里哨声高文,突破了夜的喧闹。
“哈哈哈,好啊好啊……”魏知县高兴大笑起来,心说真是棋筋占得、满盘皆活。实在是太爽了!“积善人家必不足庆,诸位白叟家必定福寿连缀!”
赵巡检拿过灯笼,眯眼看了看,笑骂道:“本来是陈老板,你黑灯瞎火不睡觉,这是在干啥?”
“是啊。”几位员外郁郁的点头道:“早晓得官府能从湖广买米,打死我们也不会这么干。”
“我签,我签……”白叟家们哪敢再获咎魏知县,全都在笔录上签书画押,不会写字的也按了指模。
“本来是李员外。”赵巡检忙抱拳道:“方才不晓得员外在船上,失礼了。”
“慢着。”李员外终究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道:“这些粮食是我的!”
“抓紧时候,抢在动静传出去之前,还是能够卖上价去的。”李寓道:“我们往淳安县卖,那边的粮价在五两一石,我们卖三两五应当没题目的!”
魏知县心说,人家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去啊?看一眼边上的李观,李刑书便写好将笔录拿给一众白叟家,要他们在上面签书画押。
“入彀了!”李员外的神采,比灯笼还白,嘶声道:“人家早等着我们了……”
白叟家们如释重负,连声说再也不敢了,并主动提出,请哀鸿归去居住,包管像对本身家人一样对待他们。
两人正在说话,内里胡捕头出去禀报说,大部分百姓已经散了,但仍有一批人跪着不走。
白叟家们千恩万谢出去,当天下午,各家就把哀鸿都请归去。不管出于惭愧也好,还是保存压力顿减也罢,随后的日子里,富阳百姓和哀鸿再没产生过摩擦,乃至很多人家还住出了豪情,结成了亲家,当然这是后话。
“小人是给人运货的。”船老迈陪着笑,就势爬起,从怀里摸出一沓宝钞,塞到赵巡检手里。
这刚好是李员外埠点的一船,船老迈看向李员外,李员外摇点头,表示他来发言,船老迈只好开口:“赵爷,是我啊。”
“也对。”世人点头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与其被县里活活困死,还不如去外县一搏……现在他们已经不求大赚,只求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