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说话的工夫,她把货款、条约和账簿从布兜里拿出来递给了陈春华:“春华,你点一点,看看数对不对。”
耿志扬估摸着这一网兜虾虎子如何也得值上个十块钱还多。舅妈此次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好不轻易风雅了一次。
陈春华在手上吐了点唾沫,一五一十地把钱款点清楚后道:“嗯,大姐,五千两百八十块钱,一分不差!”
“我先给老隋说一下环境。”耿玉诚一边拨着号码一边道:“他如果想体味详情,你们再给他说说。”
耿玉诚一进门便闻到了煮虾虎的特别香味,放下公文包后猎奇道:“老婆子,你这是煮的甚么好东西?如何这么香?”
高金凤陪着笑容道:“小李还是个孩子,吃前次亏就懂了,下次必定不会再被骗被骗了。”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不消说高金凤是帮她去收账的,拿回钱来天然是要劈面点清楚的。
“老耿啊,我跟你说,明天可悬了!”厨房里的高金凤扣上锅盖,忍不住走出来把儿子打跑飞车暴徒的颠末绘声绘色地报告了一遍。
“你不懂!”耿玉诚拿起电话道:“这帮北方来的飞车贼比来非常放肆,在郊区每天都犯下多个案子。你们把环境陈述给公安部分,人家才气循着线索尽快地把他们一网打尽。”
耿志扬陪着母亲回到家后,高金凤一进门便从速忙活着筹办晚餐。时候方才指到五点一刻,父亲耿玉诚放工后也回到了家。
耿志扬内心有气道:“妗子,刚才在返来的路上我妈碰到飞车掠取了。要不是被我刚巧碰上,你这些钱就被人家给抢走了!”
“我们当时候忙着把钱给春华送归去。”高金凤见自家老头不体贴本身跟儿子的安危,起首想到的倒是报警,顿时不大乐意道:“又没少东西,去的甚么派出所啊?”
安海市海鲜市场位于城区南部,不但紧邻着省道,间隔火车站也不算远,是以从交通上来讲既便于外埠客商前来采购,也便利各家老板从泊阳渔港转运来各色新奇的海产品。
妗子是安海市一带的方言称呼,意义指的是舅母,也就是娘舅的老婆。
听到老婆又风俗性地嘲弄起本身家人来,耿玉诚明智地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头问儿子道:“扬扬,如何明天没上班吗?”
虾虎是安海本地人的称呼,外埠也把它叫做琵琶虾、皮皮虾、爬虾等。这东西因为肉少皮硬,以是在九十年代之前几近没人吃,渔民打上来后普通当作边角料用来沤肥。
有求于人不免自发低人一等。高金凤全希冀着弟妇妇平时能给点活关照一下,以是在她面前向来低眉扎眼硬气不起来。
“在车间里干活眼睛就得勤着点。”耿玉诚经验儿子道:“要不然很轻易磕着碰到。”
“呀,扬扬来了!”陈春华脸上刹时阴放晴,又冲高金凤道:“姐,你略微等一下。”
“还下次?”陈春华哼了一声道:“大姐呀,如果再让他来上一次我就只能关门停业了。”
“明天扬扬陪着我去西郊饭店要的钱,又和我一起给春华送归去。他妗子感觉不美意义,就给了五斤虾虎子,说是给扬扬解馋。”娘家人白给的东西,高金凤不免对劲显摆道:“还是我们家的人风雅,不像你们老耿家,一个个就想着沾咱家的光。”
说着,她从那沓子钱里捡出一张十元钱递给了高金凤:“姐,辛苦你了!”
冒着被人抢的风险,帮着她跑上一趟腿竟然才给十块钱,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啊!?你们碰上了飞车抢包?”耿玉诚眼睛一瞪道:“那你们如何不去派出所报案呢?”
说罢她冲着店内里喊道:“小李,给我大姐装上五斤虾虎子,挑个大儿的,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