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歪歪嘴。“那倒也是,有洛绪丽、莫苏耶耶伴随摆布,他大可畅所欲言,不必顾忌。”
“好吧,那就先议一议。”
陈皇后愣了一下,有些讪讪。刘陵看在眼中,扬了扬眉,四周看了看,笑道:“好了,天子在哪儿,请他出来吧,何必藏着掖着。堂堂天子,还要躲猫猫?”
天子苦笑,伸手指了指刘陵。“你啊,不要太对劲。”
“那……梁啸如何办?异姓王,但是有违高天子的白马之约的。”
“怕了吧?”刘陵掩嘴笑道:“我现在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皇后如果想过安生日子,今后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
“文章很长,不过归根到底只要几句话:一是贤人因时而治,不成泥古不化,二是贤人治国以用报酬先,得人则兴,失人则亡。这两句都是铺垫,真正的重点在最后一句:徙藩。”
“那……那当然是冠军侯用兵如神,战无不堪。”
“如何改正?”
天子怒形于色,拂袖而去。他真的气坏了,刘陵眼中那里另有甚么君臣之礼,她清楚是在用心挑衅,但他却不敢把她如何样。她说得没错,梁啸出身草泽,可不是甚么君子。君子可欺之以方,小人倒是会狗急跳墙的。
“论人才之众,哪个国度能比我大汉还多?论治国才气,有谁能与陛下一较高低?”主父偃连续问了几个题目。“国力不如大汉强,人才不如大汉多,才气不及陛下外相,他们凭甚么威胁我大汉?万里之遥,就算是最善于挪动的马队,恐怕也只能对长安望而兴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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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梁啸一边笑他蠢,一边集结人马杀向河西、陇右,天子不寒而栗。
但是,一只来自两千年后的胡蝶振动了翅膀,掀起的波纹即将涉及罗马,罗马另有没有机遇走向光辉,尚未可知。
窦婴安闲的摇点头。“陛下,东方朔的文章里并没有提到梁啸一字。不过,葱岭以西,称王者不下数十,多一个王,少一个王,也是很普通的事。朝廷就算想管,恐怕也鞭长莫及。但是,若能推行此例,将大汉境内的诸王徙至万里以外,倒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功德。陛下,你觉得呢?”
刘陵瞥了天子一眼,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以是我但愿你能去西域,帮我不时提示他,不要失了分寸。”
台伯河边,梁啸负手而立,看着滚滚河水,深思不语。
“他是不筹算返来了,你真的筹算一小我在长安终老,却看着他左拥右抱,在和顺乡里醉生梦死?哦,对了,大宛不但有公主和良马,另有喝不完的美酒呢。”
天子悄悄点头。“没错,我的确是有些担忧过分了。万里远征,任何人都要三思而行,不然只会徒劳无功。”
“皇后,你晓得我夫君为甚么能以一当十,四百骑安定西域?”
至于梁啸,这大抵算是他的前提吧,封了王,今后他不能入葱岭以东,不然就是违誓。如此一来,梁啸对大汉的威胁降到最低,而朝廷也能对天下人有个交代。你看,我都封他为王了,还对不起他的军功吗?如果另有人说朝廷薄待功臣,那可就说不畴昔了。
天子眼中闪出一抹怒意,神采也阴了下来。刘陵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天子。“陛下是不是感觉遭到了冲犯,有杀人之心?”
窦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天子已经明白了。梁啸在葱岭以西,他想称王,朝廷底子拦不住。与其到时候让他与朝廷分庭抗礼,不如由朝廷封他为王,定下君臣名份。如此一来,还能够拿梁啸为例,塞诸王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