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笑意渐深,“不是有人常自夸风雅、斑斓、聪明吗?风雅何来?聪明何来?至于斑斓……”刘弗陵看着云歌点头,“活力的人和斑斓也不沾边。”
刘弗陵浅笑:“你几时在宫里培养了这么多探子?”
此时她裙裾的妙用才垂垂闪现,跟着扭转的速率越来越快,裙裾渐渐伸开,裙裾折缝中的刺绣开端闪现,其上竟绣满了各种花朵。刚开端,如春季初临大地,千万朵鲜艳的花只羞答答地绽放着它们斑斓的容颜。
行到飞桥中间,刘弗陵留步,孟珏和刘病已也忙停了脚步。
“都雅。”
一瞬后。
刘贺却趴在飞桥雕栏上满口胡话:“美人,美人,这般柔嫩的腰肢,若在榻上与其颠鸾倒凤,**滋味……”
刘弗陵刚进宣室殿,就看到了坐在厢殿顶上的云歌。
“你明目张胆地派人返来拿箫,我只是猎奇地问了问,又去偷偷看了看。”
刘弗陵抬头问:“如何还未安息?”
“好听吗?”
当年武帝为了玩耍便利,命能工巧匠在未央宫和建章宫之间锻造了飞阁辇道,能够在半空中,直接从建章宫前殿走到未央宫前殿。于安在前掌灯,刘弗陵抢先而行,孟珏和刘病已扶着行动踉跄的刘贺,七喜尾随在最前面。
刘弗陵点头同意。
霍成君在刘弗陵的万马奔腾间,蓦地将广袖甩出,长长的衣袖若灵蛇般回旋舞动于空中。
世人这才真正明白了为何此舞会叫《折腰舞》。
世人只觉耳中万马奔腾,大海吼怒,面前漫天胡蝶,飞舞、坠落。
孟珏和刘病已忙拎起瘫软在地上的刘贺跟上。
刘弗陵去握云歌的手:“我正想和你筹议这件事情。”
统统人都看向霍成君,孟珏眼中神采更是庞大。
“欠都雅?看得你们一个、两个眼睛都不眨!扯谎话,罪加一等! ”
霍成君笑对刘弗陵说:“臣女听闻陛下精于琴箫,大胆求陛下为臣女伴奏一首箫曲。”
在世民气动于霍成君斑斓的同时,一缕箫音悠悠响起,将世人带入了一个梦境。
宴席再没有先前的沉闷,刘贺高谈阔论,与霍成君聊会儿跳舞,又与刘弗陵谈几句音乐。霍禹也是精善玩乐的人,和昌邑王言语间非常相和,两人几次举杯同饮。世人时而笑插几句,合座时闻笑声。
“欠都雅。”
极致的五彩缤纷,迷乱夺目,另有脆弱的凄烈,丝丝伸展在每一个“胡蝶”飞舞坠落间。
敷裕悄悄指了指侧墙根靠着的梯子,“陛下。”
刘病已目不转睛。
刘弗陵目中含着赞美,静看着霍成君。
霍成君的跳舞在箫音中也渐渐温和,长袖缓缓在身周舞动,或飞扬,或垂拂,或卷绕,或翘起,腾空超脱,千变万化。她的身子,或前俯,或后仰,或左倾,或右折。她的腰,或舒,或展,或弯,或曲,一束盈盈堪握的纤腰,柔若无骨,曼妙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