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点点头。
云歌看着展颜而笑的刘弗陵,心内伤痛难言。
刘弗陵笑道:“朕明白‘高低求索,一无所得’,却‘豁然开畅’的高兴,朕该恭喜太医。”
一瞬工夫,宣室殿就变得空荡荡,只剩云歌一人孤零零站在殿前。
张太医冲动地说:“臣也该恭喜陛下,恭喜陛下得遇绝代名医。这套针法乃家父的一名故交――孟公子传授给家父。当年,家父已经四十多岁,位列太病院俊彦,孟公子虽刚过弱冠之年,医术却高超得令家父忸捏。家父有缘得孟公子传授针灸,但因为当时孟公子还在研习中,针法并不齐备,厥后他又俄然分开长安,避世隐居,这套针法,家父只学了一半,经我们父子几十年尽力,不竭完美,竟然声传朝野,被世人称作‘张氏针灸’。父亲规定,我族后辈习得此套针法者,施针治病分文不取,只收医药钱。既是感激孟公子毫不藏私的高风亮节,也代表父亲对针灸之术不敢居功。父亲离世前,仍念念不忘这套针法,直说‘真想晓得孟公子的全套针法是甚么模样。若能再见孟公子一面,将针法补全,实乃世人之幸’。”他回身向孟珏行膜拜大礼,“鄙人代父亲恭谢孟大人高义,让张氏先人有机遇得见针法全貌,鄙人也可家祭时奉告父亲,孟公子后继有人,家父定会地府含笑。”
于安连着咳嗽了几声,张太医才复苏,忙跪下请罪。
孟珏眼中神采几变,向于安作揖道别。
但是……
寄父平生,交友过的人,上至皇族贵胄,下至贩夫走狗,恩及的人更是不成胜数。这件事情在寄父平生中,不太小浪一朵,孟珏并未听寄父提过此事,刚才听到张太医论针,他也只是心疑。
刘弗陵淡笑道:“有甚么话可直接说,不必难堪。”
云歌的心倒是喜伤交杂。本来还在思疑孟珏的医术,现在看到张太医对孟珏满脸尊敬的模样,思疑尽释。
孟珏几分怠倦地点了下头,“幸不辱命。”
一个小寺人俄然跑进宣室殿,气喘吁吁地说:“于公公,霍大人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