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翻开了她的手,“云歌,不可!”
云歌的泪珠如有千斤重,打得他的手再有力量。
秋风拂面,夜色清冷,云歌想到这几日的行动,忽感觉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羞赧和难过。
好一会儿后,刘弗陵轻声说:“现在不能,这件事情应当比及洞房花烛日。你的夫君会把你的红盖头挑落,他会陪着你走平生,照顾你平生。”
水天茫茫,竟是逃无可逃!刘弗陵这才晓得,他发起来荡舟,绝对是个弊端。
云歌,不是我不懂,是你不懂。我在你生射中留下的印记越少,你将来才会越轻易忘记。
似水的韶华在这一刻停滞。
她不自发地往刘弗陵身边靠了下,刘弗陵退了退,云歌又靠了一点,刘弗陵又退了一点,身子紧贴在了船舷上。
云歌的泪珠沿着脸颊滑落,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又密又急。他缓缓伸手接住,在云歌凄婉、要求的眼神中,他眼中也有了湿意。
天上星光灿烂,水中星光摇摆,半空萤光闪动。
他带着她翱翔,却在方才升起时,又停了下来。
云歌并无别的意义,见他如此,心内难受,“我是大水猛兽吗?我只是想靠着你的肩膀。”一回身,背对着他,面朝船舷,悄悄而卧。
云歌使尽把戏,他却一无反应,不由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下,宣泄着恨意。
刘弗陵心头一震,手缓缓松开。
云歌盯着他的眼睛,“你哄人!你在担忧甚么?你怕我忘不掉你?陵哥哥,身材的印记和灵魂的印记哪个更重?如果你但愿我健忘你,我会健忘的。”云歌的泪滴在他手上,“有人活到九十,却没有欢愉过一日,有人只活到十九,却真正欢愉过,我甘愿要后者。”
刘弗陵帮云歌拉拢衣衫,淡淡说:“男人不喜好太主动的女人。 ”
云歌眼中有了泪珠,“我的夫君不就是你吗?”
水面如镜,映照着上方的苍穹,仿佛是另一个天幕,其上也有群星闪烁,与上方星斗交相辉映。
刘弗陵躺到她身侧,也看向了天空。
云歌仰躺在船板上,望着天上密布的星斗,呆呆入迷。
两人一向划到了湖中间,云歌都只是冷静荡舟,一句话不说。
他低下头挽起云歌的一截衣裙,和本身的衣袍经心打了活结,紧紧系到了一起;又挽起云歌的一缕青丝,和本身的一缕黑发结到了一块儿。
黑夜如酒,银河如洗。
她吻过他的每一个五官,最后在他唇畔流连不去,每一次的触碰都倾诉着爱恋,每一次的展转也都诉说着爱恋。
云歌破颜为笑,顷刻间,令满天星斗失容。
他的进入,迟缓、笨拙,却轻柔、迷醉。
云歌很和顺地说:“你叫我一声‘娘子’,或者‘夫人’,好不好? ”
缠绵的亲吻,和顺的怀念,相互的爱恋,在唇齿间融会。
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处,不肯再进步。
氛围清冷,但他们的相拥相抱,暖和非常。
昂首时,他浅笑着握住了云歌的手,“六合为凭,星斗为媒,你是我此生当代独一的妻。”
迷离扑朔,让人生出置身碧空银河的感受。
刘弗陵不能出声。
萤光亮灭中,垂首而坐的云歌,忽而清楚,忽而恍惚,不见白日的嘻嘻哈哈,只觉她眼角、眉梢都是苦衷。
刘弗陵去解两人绑在一起的衣袍,“夜已很深,我明日另有事情要做,该归去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