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询将誊写好的东西拿给刘弗陵看，刘弗陵点了点头。
刘询笑道：“前次竟然看走了眼。”
刘询道：“任凭皇爷爷叮咛。”
“第一，不管将来产生甚么，不准你杀刘贺。”
可渐渐地，刘弗陵的眉宇间溢出了笑意。“欢愉的事情太多，一时想不出来哪件最欢愉。”刘询心中剧震，说不清楚是惊奇恋慕还是妒忌。一瞬后，刘弗陵笑着说：“最欢愉的事情是娶了个好老婆。”
黑子将手中打着的灯笼，高高举起来，给刘询看。
刘弗陵没有当即答复，闭着眼睛，似在思考。刘询心中稍慰，刘弗陵和他当年一样，这个题目也没法给出答案。
“第二，不准难堪上官小妹。”
簌簌雪片，飘落不断。因天气已晚，天空积的云层都带着铅灰色，累累叠叠，坠得天像 是要掉下来，层林越显萧瑟。孤寂的山道盘曲而下，好似没有绝顶。
刘询笑骂： “别那么多虚礼，本就是兄弟，叫的哪门子‘侯爷’？”
“臣遵旨。”
刘弗陵一向的安静淡然终究被突破，眼中转过了不舍，“她只是个山野女子，今后和你们都不会再有干系。”
刘询一边向外走，一边说：“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见’吗？”
刘询点头，“陛下另有甚么要叮咛臣的吗？”
刘弗陵不答，反问：“放眼天下，你能找到更好的人去制衡霍光吗？”
七喜拿了刘询的大氅和雪帽过来，奉侍刘询穿上，看刘询一向在看云歌，笑道：“那两只猴子是女人客岁捡返来的，养了一个夏季后，放回了山中。自陛下和女人来温泉宫，两只猴子不晓得如何得知了动静，时不时来看陛下和女人，还常常带礼，前次它们送来的大桃子，比宫里的贡桃都好吃。够精怪的，两只山猴还晓得怀旧情。”
刘弗陵点头，“朕能为你做的事情，到此为止，今后的事情，朕不想再管。”
李远非常干脆地回道：“李陵。”
刘询冷静点了点头，“臣有一事拿不定主张，想请教皇爷爷。”
墨客道：“鄙人姓李名远，来自漠北，长安城是家父的故里，自小常听父亲提及天朝繁华，以是特来看看天朝的风土情面。”
刘询心惊肉跳，不敢直视刘弗陵。
在内里的时候久了，虽戴着雪帽，披着大氅，可她的发梢、鬓角仍凝了很多雪花。
刘弗陵让他起来，坐到榻前，“你承诺朕几件事情。”
刘弗陵微愣了下，一字字说道：“她只是朕的皇后。”
刘询觉得他当日已经做到最好，不料听到刘弗陵如许的考语，思考了一下，好似有所悟，内心却很不平气，想着成果但是他赢、孟珏输。他向刘弗陵叩首，恭敬地说：“臣懂了。”
“孟珏此人，究竟可用，不成用？”
刘询呆了一瞬，方笑道：“本来是匈奴王子远道驾临，本侯失礼了。”
刘弗陵想了一瞬后，淡淡说：“也就这点事情了。你把这些东西都写下来。”
刘弗陵眉宇间的笑意淡去，一向未说话，刘询悄悄站了会儿，看刘弗陵倦意深重，似已睡着，他悄悄起家，正想退下，忽听到刘弗陵轻声说：“最想做的事情是能陪着她一日日变老。”
刘询细看了眼灯笼，当即认出是客岁上元节时，云歌想要的那盏。他将灯笼接过，递给一旁的侍从，“拿下去，好生收着。”又笑对黑子说：“命这个‘雪中送炭’的墨客来见我，若能说出个一二三四则罢，若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