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珏眼内如结冷霜,四月心中一颤,不敢再说话,行了个礼后,悄悄分开。孟珏踩着冷霜,缓缓踏上了台阶,门并没有关紧,悄悄一推,回声而开。
“自我进京,你连影子都未露过,现在如何又有话了?我和你没有甚么话可说。”刘贺移坐到榻旁的案上,顺手抄起一瓶酒,大灌了几口,“孟大人,还是从速去奉侍新帝,等新帝即位日,定能位列三公九卿。”
刘询说:“先委曲嬷嬷在这里再住几天,等统统安稳后,我会派人来接嬷嬷。”
“该争时不争,该退时不退,做事情含含混糊,唯独对我的狐疑一点不含混。在那么首要的时候,你竟然回了昌邑,一副对皇位没有兴趣的模样,既然当时没有兴趣,为甚么不干脆没兴趣到底?让大师都平安然安!”
屋中七零八落地堆满了残破的酒坛,浓厚的酒气中,披发着一股 馊味。刘贺披头披发地躺在榻上,一袭紫色王袍已经皱得不成模样。
孟珏在榻边站着,冷冷地看着刘贺。
“这朝堂内,除了他的人,另有谁能随便出入宫禁?”
刘弗陵有了子嗣!
孟珏倒完了一坛,又拿起一坛持续浇。
刘询头重脚轻地走出了冷宫。
孟珏的话戳到他的伤处,刘贺语滞,人仍挡在箱子前,脸上倒是死寂的暗灰。
握着国玺的顷刻,他觉得统统已成定局,这座宫殿,这个天下都是他的了!可不承想老天悄悄地安排了另一个仆人,那他究竟算甚么?
院内几株梧桐,灰色的枝丫在冷风中瑟缩,青石台阶上一层冷霜,月光下看来,以下太小雪。霜上无一点瑕痕,明显好久未有人出入。
“我要把她的东西取走,另有她的棺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