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请用第五道菜。”
许平君笑搂住云歌的肩膀,“早晨你给我和病已做菜,你高欢畅兴做,我们高欢畅兴吃,把不高兴的感受全数健忘。”
阿清笑说:“你们是先皇的香艳故事听多了吧?现在的天子是甚么心性,你们又不是没听闻过?从速别做那些梦了,不出不对就好。”拉着她手的女子笑道:“清姐姐吓得不轻呢!一手的汗!”阿贫寒着脸说:“吃菜要先猜谜,猜就猜吧!那你也说些吉利话呀!恰好句句伤感。我们都是公主府野生的奴婢,皇室宴席见得很多,几时见过粟米粥做菜肴?而这道菜的名字更古怪,叫‘无言’,莫非是差得无话可说吗?真是搞不懂!”
“谁是阿谁意义?我是说公主说的话很……很好,仿佛说出了我平常想过,却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本来就是因为定端方的是男人,以是女人才到处受束缚。”
天子刘弗陵的脾气冷酷难近,可鄂邑盖公主和天子自小靠近,在揣摩天子爱好这点上,自非别人能及。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请用第二道菜。”
云歌轻叹口气,“如果要我再给这些皇亲贵胄做几次菜,我就要不喜好做菜了,我不喜好这类感受。做菜应当是欢愉轻松的事情,吃菜也应当是欢愉轻松的事情,不管是朋友,还是家人,辛苦一天后,坐在饭桌前,一起享用饭菜,应当是一天中最幸运的时候,不是现在如许的。”
越到前面,阿清越是惊骇陛下会猜错。雅厨心机古怪,陛下也心机古怪,万一陛下猜错,她底子没有信心能圆谎,幸亏陛下果如传闻,才情敏捷,全数猜对了。
平常喜说话、善扳谈的丁外人只是恭敬地坐在公主身后,变态地一句话都不说,明显对刘弗陵非常害怕,竟连奉迎巴结的话都不敢随便说。
看菜名的侍女忙说:“恰是。”
如果知己,何必言语?菜肴品到此处,晓得的人天然一句话不消说,不晓得的说得再多也是徒然。
看菜名的侍女忙说:“恰是。”
公主翻开布帛,看了一眼,本来谜题就是“无言”,难怪陛下不出一语,公主忐忑尽去,带笑看向天子。
公主想了一瞬,想不起来,看向了孟珏,坐在最下首的孟珏续道:“竹叶青,酒中君子,君子之酒。”
鄂邑盖公主轻颔了下首,“丁外人和我说过你是女子,为甚么明显是女子却穿男装,还对外称呼‘竹公子’?”
刘弗陵一面思考,一面核阅过桌上的菜肴。一盘菜的碟子形如柳叶,其内盛着一颗颗珍珠大小的透明小丸子,如同离人的泪。
“许姐姐,你刚才还夸公主,我感觉你比公主还会说话。”
“搁置勿复道,尽力加餐饭。请用最后一道菜。”刘弗陵端起最后一道菜肴:一碗粟米粥。悄悄吃着,一句话不说。
“恭喜陛下,此菜的菜名恰是‘参商’。”
公主咨询地看向刘弗陵,刘弗陵轻颔了下首,公主当即叮咛侍女上菜。
“云丫头,你也很会哄人。好了,不要废话了,快想想做甚么菜,快点,快点……”
等布好菜,侍女拿出云歌交给她的绢帕,遵循云歌的唆使,照本宣科。
“谁是竹公子?”
刘弗陵吟完诗后,却没有选菜,只怔怔入迷,半晌都没有说话,世人也不敢吭声,最后是于安大着胆量轻叫了声“陛下”。
一个胡女正在弹奏曲子,鄂邑盖公主先容道:“皇弟,这是长安歌舞坊间正风行的曲子,弹奏的乐器叫作琵琶,是西域的歌女带来的,传闻龟兹的王妃最爱此器,从官方广征歌曲,乃至龟兹大家以会弹琵琶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