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再次看向他的手,是了,保养得这么好,这是一双琴师的手。
周钰听梁颂说过,苗徒弟的岳母就是燕王府里曾经的高丽舞姬,而这名舞姬在出府后,竟然嫁给了一个瞎子琴师,这让周钰感受有些奇特。
“不晓得?”周钰冷冷地看着他,围着他缓缓走了一圈儿,说道,“萧野生大了宁家的十一个儿郎,而宁家却又把孙家和苗家的几兄弟全都收在身边。是苗家吧,我没有记错吧?”
恰好,宁家的阿谁假小子,在江上大集卖的那些高丽鼓,就是出自那位舞姬先人之手,而就在刚才,周钰还亲眼看到了阿谁假小子,不管她是宁家的甚么人,以宁家的身份,她呈现在这条破街上,就已是不平常。
苗徒弟的眼角抽了一下,他很快便说道:“小人只是一个孤儿,哪有甚么像样的名字,苗岳这名字是徒弟取的,既是本名也是艺名。”
苗徒弟道:“岳母小时候练习跳舞时受过伤,一向没有养好,燕北苦寒,她来到燕北的第二年便旧伤复发,不但没法跳舞,就连走路也要拄拐。王妃心善,给岳母办了户籍,准她出府,岳母不想给大户人家做妾,嫁给了在王府里熟谙的徒弟,当时徒弟还没有眼疾,一表人才,弹得一手好琴,王妃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们便想开馆授徒,好好过日子。但是没有想到,不久以后王爷便薨了,接着王妃和府里的女眷们也全都他杀,燕北变天了。他们担忧本身的身份会惹来费事,徒弟便把岳母连同他们刚出世的孩子一起送到乡村里,他则改名换姓,在二道里做琴师养家糊口。但是有一次,两个客人喝酒打斗,徒弟过来劝架,被他们硬生生打瞎了眼睛……岳母归天后,没过两年,徒弟他白叟家也驾鹤仙去了。”
周钰一怔,他没有想到那位高丽舞姬竟然是这个成果。
“徒弟姓柳,名月痕。”苗徒弟说道。
燕王府里早就没有白叟儿了,当年燕王府降爵为燕北郡王府时,本来在府里的寺人和内侍,便全都放出去了,丫环婆子也早就不知换过几轮了,现在燕王府里的人,全数都是这两年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