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咸鸭蛋?”许大嫂看着那只青花坛子问道。
许大嫂的家人都死于战乱,她单独一人从北直隶南下投奔外祖,可惜外祖已逝,传闻许氏族学要招女先生,她便来到清虚,凭着一笔好字进了许家属学做了女先生。
送走统统门生,许先生便抱了那只装着咸鸭蛋的坛子,又拿上荷叶茶回了家。
“杨家?”许大嫂俄然停下脚步,她有些游移地问道,“你说他向你探听护国公府杨家?一个八岁的孩子,他问这个做甚么?”
许大嫂笑着说道:“那还真是聪明,小明和小云都要硬逼着才气背下一首诗呢。”
许先生恍然大悟,笑道:“你这孩子,必然是听了临潼公主的故事了,对不对?”
“那必定是全都死了啊,杨锦程是他杀的,好歹还算是死的面子,杨家其别人都是被砍头的,就连杨皇后也是死在乞丐群里,唉,这就不说了,说出来也是辱了先帝的脸面。”
冯烨内心一阵疼痛,他没有说话,耷拉着脑袋向课堂内里走去,走到门口,才缓过神来,回身对许先生见礼:“门生多谢先生解惑,门生告别。”
这时,小侄女已经接过了许先生怀里的坛子,侄子也接过了他手里的荷叶茶。
许家是清虚人,薄有田产,在清虚算是大户人家。
许先生的大哥和他一样,也是秀才,只是年纪渐大,已经断了再进一步的动机,现在就在清虚故乡,在许家属学里任山长,除了传授许家本身的后辈,也收四周乡邻家的孩子。
“那杨家就没有其别人了吗,全都死了?”冯烨又问。
许先生的父亲是同进士出身,现在就是这交阳县的县丞,许先生考上秀才后,便跟着父亲来到交阳,进了交阳的县学读书。
明天许先生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内里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就是之前的护国公府,太皇太后的娘家。”冯烨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等候。
“杨家?哪个杨家?”许先生一怔。
冯烨读书的这家书院,则是许先生的恩师钱老夫子办的,许先生每天有半日在县学读书,也另有半日则帮着钱老夫子在书院里传授蒙童。
结婚多年,族里的人对许大嫂奖饰有加,许大嫂不但教女娃娃们读书认字,还教她们礼节端方,为人办事。从许氏族学里走出去的女人,有很多都嫁进了大户人家做了宗妇,就是那嫁进小门小户人家的,也在婆家过得顺顺铛铛。
现在县学地点的处所是五柳街,这几年五柳街越来越繁华,有酒楼有茶社,县学的先生们都感觉如许的处所分歧适门生读书,早就想要把县学搬到个清雅温馨的处所了。
许先生和父亲,连同侄儿一起住在县衙的后衙里,侄儿许德华是长房长孙,许县丞带在身边亲身教养。许老太太固然没有跟过来,但却派了本身的陪嫁嬷嬷过来照顾祖孙三人的饮食起居,他们住的小院子清算得洁净整齐,有花有树有葡萄架,父子二人常常在院子里下棋饮茶,谈天说地。
许大嫂说道:“你这个设法挺好的,不如和父亲说说,让衙门里的人去问问冯家,不过千万不要吓到人家,孤儿寡母不轻易。”
“哎哟,你们把稳点,别把坛子给弄破。”许先生一边斥责,一边又笑着任由两个小家伙抱着他的胳膊摇摆。
许先生笑着点头,这孩子真成心机,他挥挥手,说道:“快归去吧,你阿娘等你回家呢。”
官方关于杨皇后之死,说得非常不堪,因为当时先帝让贴出皇榜,各省各县全都贴了,大家都晓得杨皇后是藏身于乞丐当中,尸身也是在乞丐窝里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