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本日起,你们便是九殿大徒弟。你为久无情列大徒弟第7、你为屈不叫列大徒弟第8、你为断离忧列大徒弟第九。”张遂光顺次指着三人,正色道。
新晋为大徒弟的女子,径直排在了第二,且用了张遂光之前的代号,实在出乎世人的料想。除了菩提心和怨长生、灭封魔、血滴子、含别苦,江湖上无人晓得张遂光便是九殿先前排第一的大徒弟:恨尘凡。
百里思快行两步挡在他身前,担忧道:“源哥,你想要何为?凡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嘭!”八人中的一人,毫无前兆地挨了张遂光一掌。同列七人中,有两人本能地退后了一步,手上皆蓄上了力。
他们做着“拿人财帛,替人买命”的谋生,向来行迹诡秘,少与人来往。是以,江湖上皆知九殿之名,却又都知之不深。
他一旁的断离忧倒是个漂亮的青年男人,薄唇浓眉,丰鼻朗目,仿佛正微微露着笑意。
虽是杀手堂,九殿却并非滥杀,自谓五不杀:不杀皇亲、不杀清官、不杀德高、不杀妊妇、不杀婴孩。多年来,其能为江湖所容,便是一向守着江湖的端方,未曾做过火么特别的事。
二人行出百余步,梅思源想起易布衣提过月尾要押镖去都城,乃正色谓爱妻道:“易三公子这几日便会押镖往都城去。我实在放心不下尘儿,不如让海棠跟着镖队去都城罢!”
此时,先前立在院中的八人仅剩四人,他们悄悄立着,仿似甚么也未曾产生。
“殿主,八人已带到。”菩提心行上前两步,身形微躬,轻声言道。
趁着午间憩息,百里思硬拉着他到花圃,冒着骄阳散着步。
他随便踱了几步,刚好到了石凳旁,眼睛偶然瞄到了酒坛,顺势便拎起来喝了几口。
张遂光行到最早挨他一掌的黑衣人面前,笑道:“我打你那一掌时,他们两人皆后退了一步,手上也蓄上了力。做大徒弟,对九殿必须九死无悔,他二人决计做不到。”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四具尸身中的两具,“不敷忠心,武功又高,留着便是祸害,不如杀了洁净。”
如此,九殿九位大徒弟之位已定,顺次为:菩提心、恨尘凡、怨长生、灭封魔、血滴子、含别苦、久无情、屈不叫、断离忧。
“源哥!”百里思打断他话,一脸疼惜道,“你莫要无端自责了。至此时,你自也猜到是有人设战略害颌王,敌暗我明,颌王殿下素以智称尚未能幸免,何况是你?”
张遂光神采一喜,伸出舌头舔(*)净唇边酒渍,俄然向他们猛攻畴昔。
凌成斋内里有个很不小的荷塘,内里本来就有些野鱼。张遂光在此落脚后,分舵的管事又背着他,命人从阛阓买了数千斤爱咬钩的鱼种投了出来,供他钓乐。
水面浮漂抖了抖,看来又有鱼咬钩了。
“嘭!”张遂光腰腹一扭,折身打出一掌,实实印在了劈面的黑衣人胸前。黑衣人受力退出四五步,身形才稳住便委顿了下来,缓缓瘫倒在地,鲜血从他鬼面下涌了出来,流了一地。本来,他的心脏已然被张遂光一掌拍裂。
“唉,如何不是!我再与海棠说说罢!”百里思轻声叹道,一脸忧容正挂脸上。
话才说完,他又怔了怔,寂然道:“我总记不住,你是不喝酒的。唉,菩提心,你好生败兴!”
“啪”的一声传来,乃是大鱼狠命摆脱,趁他点头说话的空档儿挣断了钓竿。望着半截儿正被拖向荷池中心的浮竿,菩提心麻脸一突,内心暗骂道,“贼鱼儿,可莫害了我!”
“不知。”四人陆连续续答道。
“哼,任谁也想不到,一向不得圣宠的赟王竟是个如此狠辣的角色。”梅思源努着眉,强压着一腔怒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