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二刻,宫中各苑各殿皆熄了灯,四下悄静,只闻虫豸吟鸣之音。湛为带着罗盘仪行出了丹房,朝观星台行去。昨夜永华帝惊梦,他奉召前去解梦,隐察不详却不敢明言。他天然晓得皇家之事,毫不成轻言,若无十成掌控,还是闭口为妙的事理。
久无情神采阴沉,单脚用力一蹬又杀了上去。
就在这时,五帝内座、四辅处耀出一片白光,竟下起了流星雨...
沙陀国派阿济格与夏牧朝商谈鸿沟驻军及供盐之事,议定的议事之所便是天门城城郊的这片石山。此处离两国驻地虎帐皆有千里之遥,算是个公允之所。三日前,夏牧朝一行自宿州解缆,本日中午才到。
星空有三垣:一曰东北太微、一曰东南天市、一曰北天紫微。
天道者,天之道规也。
“不妙...不妙啊!”湛为紧紧攥着罗盘仪,一脸凝重叹道。
阿睚以身抵爪之时,手上短剑俄然由下而上刺向了久无情,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右肩胛。久无情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气,仓猝退后几步,快速伸出左手封住了右手手厥阴心包经及手太阳小肠经的几处穴道,把血止住。阿睚这一剑是斜刺而来,且扎得又深,虽并不致命却不免落下隐疾病根。
“也好。”夏牧朝自无贰言,笑道,“时候已不早,回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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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形如八卦,外有方形围栏,围栏四角各立着一根云石柱,柱顶别离镂雕四神兽:朝东是青龙、朝南是朱雀、朝西是白虎、朝北是玄武。每根石柱又被分雕成七节,每节均刻有一字。
湛为瞻仰很久,神采越来越沉,额眉越锁越紧,气味亦有些混乱了... 只听他轻声呢喃着:“不妙...不妙啊!大凶之兆!夏氏将有大难...”
“爹爹,快看啊!天高低了星雨!”...
朝南石柱所刻七字别离是:井、鬼、柳、星、张、翼、轸。
数千年来,世人皆觉得天蕴其道于穹宇星幕,诸神为其所使。国运困祚、年景荒丰、出息否泰,无有不藏于天幕星象当中。为预知休咎以趋利避害,观星之学便应运而生。然,究天相者众,能贯学者寡,常常只能略窥门径知其外相罢了。唯有道门穷究天人,为公允的占星术集大成者。
紫微星,亦叫北极星,乃北方天幕中最闪亮的一颗,便是平常百姓,也不难找到。
夏牧朝听后悄悄叹了口气,乃道:“我何尝不知?只是两国边防驻军之事未谈妥,赵乾明之事便一日不成为。都城那边,赟王作动几次,我在安咸不成久留,需尽快拿下赵乾明向父皇覆命。此处虽是阿济格定的,日子确是我选的。我们尚且没偶然候查探,何况他们?说到底谁也占不到便宜。且沙陀深陷盐荒,正有求于大华,当不至于对我动手。”
朝北石柱所刻七字别离是:斗、牛、女、虚、危、室、壁。
朝东石柱所刻七字别离是:角、亢、氐、房、心、尾、箕。
石山的一处空旷地,竟稀有十顶帐篷,帐篷的一旁是数百匹军马。
暑气本重,屋内更是炎热,大有百姓就眠于屋外,这时瞧见这异景的颇不在少,纷繁合手祈愿,以求天神眷顾,事事顺利。
朝西石柱所刻七字别离是:奎、娄、胃、昴、毕、觜、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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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睚腹背挨的两爪皆是致命之伤,虽仍竭力支撑着不倒,却已无还手之力,几招过后便被久无情虐杀,乃至头颅也被割下。
“王爷,此行过于仓猝,我们未及事前探查附近地形,部属实在不放心啊!”卢剑庭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