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灵台一梦惊,松柏残月鸠孤鸣,犹疑飘魄千年恨,化作冤禽万啭声!
至尊宝瞅了一眼,点头道:“不消看了,必定是他本人。如果换了灵魂,那刚才我叫破的时候已经逃了,为何要等你来抓?”
伙房平清楚已经来过人了——只见那本来清算安妥的蒸笼格子大大敞开,格上全熟的馍馍早已被人取走;地上胡乱有几个碗盆扔着,内里另有残留的稀粥汤水;常日装咸菜的盆子打翻一边,除了残羹再无其他…其他的缸盆菜架都被收刮殆尽,甚么也未留下。
百鹤再叹一声,叮咛道:“其间东西已经不成食用了,我们这边离山吧——路上凡是有吃有喝,都叫宝儿看看,方可食用。”
祸起酉时,现寅过卯初,相距也有了五个时候,天涯玄色还是,残月相伴,想着半夜中的离分展转、惊变盘曲,那山中学术修道之人恍若一梦,直道是:
丁七赵峰二人寻遍山野,所找到的也不过就寥寥四人罢了,并且那四人俱是留在庙门中打杂之人,并非那些筹办斩阴的门外弟子——心中惦记师叔,也就不再寻觅把那四人带了返来。
大善大智之人,常常一念一语而感悟众生,便是如此!
百鹤凝注了他半晌,俄然长叹一声,伸手将他搂在怀里,缓缓道:“莫要想多了,这些都是命数,你我不能逆天改命的…”
一干弟子也欣喜不已,均说这纸鹤放出去便是大吉大利的兆头,仇敌说不定见有求援,本身退了也未可知…
个个惭愧难当,直是脸都红到了脖子根,那百鹤却好言劝道:“所遇危难逃离也是人之常情,你等大可不必惭愧——若我未曾昏倒,本身也会避开祸事的,你等又如何有错?”
万牛见师叔不恼,心中顿宽,赶紧回道:“有!有的!我们伙房前面有个小窖,内里收着些吃食,他们必然寻不到…”说着快步便走到了后间,未几时便取来个筐子,内里尽是土豆干菜,笑道:“哈哈,师叔,他们公然没有寻到那边!您看,可不是留下了这很多么?”
万牛逃得性命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却那里还敢辩白?
百鹤带着世人回到大厅当中,清算历代祖师爷灵牌用布裹了,分作两包命丁七赵峰负在身上,然后又到账房当中清算了些财帛金饰,库房中寻了些兵器刀剑、符箓法器、香蜡封钱,分给世人道:
众弟子都取了干菜,那至尊宝也拿上一把,方才送到嘴边,俄然变色道:“师叔,这干菜吃不得!”
“不平么?”百鹤对天唏嘘连连,感慨道:“跳出三生,不在三界,如此便可逆天改命!宝儿,统统都在六合真解当中!”
丁七哼了一声,蓦地一把将他拖到至尊宝面前,对赵锋道:“他要真是万牛,那忠心我倒是信赖,但现在景象,你能知他真是万牛么?——来,宝师弟,你看看他还是不是本人?”
世人不知此话究竟何意,但却看那至尊宝俄然笑了!
只因他劈面那杜老二的脸已经变得灰黑,张着大嘴,内里还塞着一把干菜!
他将那筐子递给百鹤,百鹤随便取了一把干菜,笑道:“甚好!有此干菜充饥,也好过无米无炊之日。来,大师都吃上一些,吃完我们便可赶路。”
不说其他,只是伸手在那纸鹤群平分划几笔,便见那鹤群啾啾连鸣,回旋而动,转得两圈便奋力朝那远处四散而去。扇翅迅捷,瞬息便消逝在了那茫茫夜色当中。
眺望鹤群,百鹤哼了一声:“想必你们也会禁止白鹤,但…你们拦得下来这很多么?”想那白鹤飞在群上之上,白云当中,仇敌千万难以阻截,不由脸上也暴露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