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刀已经到了头顶老头就要血溅三尺,这电光火石之间……刀竟、竟俄然停顿了!
正中两口棺材一大一小就不说了,中间堆着的是纸人纸马、花轿挽联、白花马扎、寿衣寿枕、冥钱元宝、香烛灵牌,更有白纸灯笼、灵棚花圈、供桌哭丧棒,各种不一品样繁多,的确就像个挪动的长生铺子!
倒儿爷倒吸一口寒气,心中顿时就有种毛爪爪的感受爬上了身!常日里这些家伙固然说是胆量贼大,杀人越货毫不手软,但是越是这类人越是信赖鬼神之说,白日就算出门遇见送丧的步队都要吐两口唾沫跺三下脚,嘴里还念叨大吉大利之类的,没想到明天竟然熬到半夜抢了个这类玩意儿!
但天下无巧不成书,这林中真是有一群人躲着等候奉上门的肥羊。
倒儿爷抽了还不算,指着那家伙的鼻子杀气腾腾的开骂:“我操尼玛的麻三!**不是给老子说是一车子粮食布匹嘛,咋他妈都变成了这些劳什子?老子给你说,明天你小子不给老子讲清楚,现在就把你娃的卵蛋给取了,信不信?”
驴车被这么多人一围天然停了,一群人敲车板子的敲车板子,踹车轴的踹车轴,那麻三还伸动手用棍子去捅那躺在顶上的老头。
“那他妈的这么半夜了咋个还没到啊?”被称为倒儿爷的带头男人烦躁起来,打断了他的话,转过甚问别的一小我:“陈皮子,你是本地人应当熟谙这边地形了,你给老子算算,那买东西的暴眼子老头到这里要好久,是不是走了其他路了?”
“龟儿子装神嗦,先把腿杆打断再说!”
几个汉字齐齐一声喊,拥来就想把老头从那小山也似的东西上拖下来,谁晓得这老头两手一摆:“别啊!各位,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经不起你们折腾,还是本身下来好了!”说着话就从那车板上顺着溜了下来,双手朝前面一背,暴露个鄙陋而奉迎的笑容:
才两下,那暴眼子老头展开个惺忪的双眼醒了,见到这么多人竟然也是不惊不惧的,坐起来扣扣眼屎暴露满口的黄板牙,说道:
“都是他搞的鬼,都是他搞的鬼!明显是粮食的,不晓得咋个变成这些东西的――倒儿爷,倒儿爷,都是他!是他啊!”冒死扭着头朝中间偏,声嘶力竭的叫:“哥佬官些,是他!是他搞得鬼!”
这车里底子没有设想中的甚么粮食金饰、吃穿用度,竟然全数是死人用的玩意儿!
“你们这是干啥呀?围着我一个老头子,”老头子说着把手从前面伸进裤裆里抓了两把,“你们是强盗麻匪吧?就算是和我也别折腾啊,我这啥都没有,你们抢起来完整莫意义嘛!”
固然这还是春末夏初的风景,可那夜间已经垂垂有了种闷热的感受,无数蚊虫更是在山间林中纷飞不已,如果赶路那还好点,一旦停下来就很快被爬的浑身满脸都是――当然,这日子谁会子在那些树林中不转动呢,除非是强盗或者小贼吧?
那倒儿爷恶狠狠的用砍刀在手中摇了摇,张狂的叫道:“格老子的,龟儿子话还多嘞!都说你们这边的哈儿多、胆量大硬是不假,这个模样竟然点都不虚火!”说到这,他手中的刀在车板上蓦地一剁,叮咛道:“来啊,把这个老龟儿子给我绑起来!”
正在说话,那草丛中俄然收回悉悉索索的响声,一群人顿时都跳了起来,未几会草丛中钻出个肥胖的半大小子,满嘴口涎的呈现在大师面前,满脸的镇静:“倒儿爷,人、人来了。”
“龟儿子的老狗日的!”
“娘的,甚么鬼气候啊,好好的窑姐儿搂不成在这里喂蚊子,他妈的真是本身找罪受――喂,麻三,你的动静到底准不准啊?如果明天扑空了,老子非要把你的头给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