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他话里的挖苦之意,云长老脸上已是有些肝火。
萧长老微微一怔,转头看他。
也就在此时,山下的方原飞身而起,直掠上峰,将那主殿四周,早早布下,隔断一应法力颠簸与声音的大阵,一把扯开,然后青袍猎猎,身形流转,从那些守在了殿门口忐忑不安等着动静的长老与执事们中间交叉了过来,双手背负,不染片尘也似的走入了大殿。
“这些事,该做就做了……”
萧长老沉默了半晌以后,缓缓展开了眼睛,眸子内里,精光暗生,望在了青阳宗主陈玄昂的脸上,低声道:“老夫只要取回本身与御下十七名执事,以及一百三十二位弟子的命灯,自掌香火,分开青阳宗,自此以后,休咎自守,各修己道,宗主为何还不肯承诺?”
“你……”
宗主陈玄昂淡淡的看了萧长老一眼,道:“当初你我共逐青阳宗主之位,当时你修为高过了我,可师尊却将宗主之位传给我,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师尊的企图,萧师弟,你公然分歧适做一宗之主,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每一个门派与道统,都会碰到各种灾害……”
萧长老冷冷看了宗主陈玄昂一眼,过了一会,他才忽地一声嘲笑,道:“我们可没有要享用青阳宗将来的荣光的好命,只求宗主此时将命灯还了我们,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
一道醇厚木气,附着在了兰花上,立时使得那兰花朝气勃勃,刹时花开。
就仿佛,他们二人已经被萧长老给问住了。
以云长老的性子,如此劈面喝斥,可说已经气愤到了顶点。
“宗主,我的意义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说罢了,倒是淡淡笑了一声,道:“此前阿谁说这小儿已死在内里的动静,我也晓得那是越王庭为了摆荡五大仙门的信心而放出的流言,只不过,大道漫漫,艰苦无尽,他就算未死在内里,也是孤身一人,无前辈教诲,亦无宗门可依,便是端的被人看中,那也有能够成了别人家的弟子,师兄,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但愿,你却搭上了这么多,值得吗?”
“那些本来前程不差,成果在山外被九幽宫刺客斩杀的弟子们看获得么?”
说着这话时,他神采反而愈发丢脸了,冷声道:“因为你们一力要与阴山宗对抗,成果于幽云山上被妖魔围困,堂堂一身金丹修为,成果被人生生咒杀的况长老看获得么?”
这一番话,直说的萧长老神采有些怒意。
就在方原的法舟驶入青阳宗庙门之时,青阳主峰祖殿以内,恰是氛围极度压抑之时。
萧长老淡淡开口,道:“局势至此,死守无益,各奔出息自是最好,宗主何必强求?”
“你们若分开了,那便不再是青阳的香火了!”
“是对活着的人有好处吧……”
萧长老收了命灯,笑着向宗主施了一礼,然后缓缓直起了身,临出门之际,却又转头看了宗主陈玄昂一眼,笑道:“看模样宗主对那方姓小徒倒真是信心满满,不过要提及来,那小徒先学会了玄黄一气诀,又结成了天道筑基,倒也实在冷傲,任是谁也忍不住想多放几分赌注在他身上,但可惜啊,修行之事千变万化,浮浮沉沉,谁又能真说得准呢?”
青阳宗宗主沉默了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声色俱厉,若非要拿一句话来描述萧长老的话,便只要这四个字。
他忍不住身材前倾,低喝道:“谁听你的大事理,我只晓得你的决定害死了很多人,并且看模样你还关键死更多人,我们只是不但愿留下来殉葬,以是我们筹办要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