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珙问:“陈渊已经去查了。”
前面跟着冯珙、陈渊和四个御前侍卫。
太康背动手直直的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像是自言自语着说:“做人难,仕进难,都不难。不做小人,做个好官,这才难啊!”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像!”太康嘴角暴露了笑容,“他这个媳妇儿难做,俗话说会做媳妇儿两端瞒,他是上不敢瞒君父,中不会瞒同僚,下不能瞒百姓。是不是他在贪,还是别人打着他的幌子在贪,此事儿等查清楚再说,另有,两淮的官员是如何晓得金涛在贪墨的,也要查清楚。”
冯珙:“是!”
“这话实在!”太康嘴角勾起一抹笑,很快又隐去了,“冯珙,你说密奏金涛贪墨之事是真是假?董路知不晓得?”
冯珙:“上面有父母要服侍,中间有丈夫得体贴,上面另有后代要照顾。”
陈渊陪着笑:“来岁大歉收,只要官吏们高低同心,准能装满各地粮户的粮仓!”
冯珙上前一步哈着腰:“回主子的话,金涛是太康二十三的进士落第,是董阁老的弟子,原任翰林院学士,后升任户部侍郎,是太康三十五年董阁老保举为两淮盐道御史。”
看完奏折,太康将奏折合起来拿在手里,双手背在前面,低着头朝前徐行走去,却已经偶然赏雪了,脚下还是收回‘擦擦擦’的声音,让他有种烦躁的感受。
太康饶有兴趣:“说。”
太康神采一沉:“奏折在那里?”
“此事董阁老晓得吗?”这话是在问陈渊。
陈渊赶快道:“这是密折直接送到司礼监的,今儿早才送到,董阁老目前还不晓得。”
太康朝着火线走去,冯珙紧紧地跟在前面服侍着。未几时,他们就走到了畅春园,全部院内被大雪覆盖,却没有涓滴的冷森之意,放眼望去,给人一种很大的视觉打击。
太康脸上挂着笑:“嗯,这叫…夏季满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哈哈哈!来岁呐准是个歉收的好年。”
早上的雪还是没有停,纷繁扬扬地飘落下来。
冯珙和陈渊悄悄地跟着。
“主子爷!这是初冬的瑞雪,”陈渊跟在中间陪着笑,“用官方的话说,这叫‘瑞雪兆丰年’,申明来年必定有个大歉收。”
冯珙晓得陈渊是最会恭维的,低着头面无神采的跟着。
这个盐道督监是宫内里派出去的人。
郑经已经是风烛残年,对他构不成威胁了,石安一走,全部司礼监就剩下冯珙这么一个敌手了。
太康最是喜好雪的,得知昨夜飘了雪,便早早地起来,往畅春园踏雪赏景。
太康闪了一眼陈渊,问:“如何,莫非另有不同心的?是不是又有不好的奏折递出去?”
大靖朝向来就有调派寺人出去督军、督盐、督铁、督粮的,这些人都是天子信赖的人派出去的,大多数都是冯珙、陈渊、石安和郑经这几个秉笔寺人的亲信之人。
冯珙拥戴着说:“用官方的话说,穷汉有穷汉的苦,富汉有富汉的难,主子,主子分不清吵嘴忠奸,只求主子气够龙体安康便是最好。”
纷繁扬扬的大雪从上空飘下来,先是柔嫩的鹅毛飘飞,将森严的皇宫变成了金银敞亮的白宫,初冬的大雪飘下来,已是太康三十八年的年末了。
不过也好,虽没能措置掉董阁老,却不测的把石安给牵涉出来了,早就想撤除石安苦于一向没有机遇,这个机遇,千载难逢。
太康抬头叹口气,“今儿是十仲春了,皇后娘娘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说话间,他将奏折踹进怀里,“给两淮官员传旨,此事件必谨慎详查,陈渊!派北镇抚司十三太保前去两淮调查此事,另有!宫里派去的盐道督监是干甚么吃的?恐怕也贪了很多吧?给朕押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