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了一番库房,查了一番库房的存货以后,纪采买才待要松口气,却听温明棠“咦”了一声。
温徒弟在年糕上的做法他是见过好几次了,不管是汤年糕中的咸鲜软糯,还是肉蟹煲中的灵魂地点,都叫人一想起来,口舌的津液便不由自主的往外冒。
摸了一下午的鱼,没成想去接客人的林少卿竟会返来吃暮食,吃罢暮食还问起了他二人一下午可有甚么线索。
这声音……正欲回话的刘元同白诸下认识的转头看了眼外头暗淡的天气,又看了看四周吃的一片狼籍,尽是空了的碗碟的食桉。
公厨可不止做菜这一件事,大大小小的琐事也是逃不掉的。
看问话的林斐抬了脚,刘元同白诸赶紧跟了上去,走向后厨。
也不知这几块年糕到了温徒弟手里会变成多么模样,纪采买看着利落应下来的温明棠,倒是有些等候了。
不过幸亏他们人在大理寺,晓得事情的本相,冯市令的尸身是完整的,并没有被做成人肉包子。
温明棠看着誓要薅羊毛的汤圆忍不住轻哂:羊毛出在羊身上,汤圆大略忘了她吃肉包子的这一顿并不在三餐以内,是多出来的夜宵,平日里是不吃的。
听到声音的纪采买循名誉了畴昔,却见温明棠指着角落里一只小麻袋,道:“这里的是何物?先时竟是一向未曾重视到,也不知放的甚么东西,会不会坏了?”
一记翻面,让本来乌黑的一面同热油相遇,收回“滋滋”的油炸声的同时,也让已然炸好的一面闪现在了世人的面前。
想了想,纪采买对正看着年糕不知想着甚么的温明棠道:“年糕便送与温徒弟吧,如果做了甚么风趣的吃食……”说到这里,纪采买老脸一红,“咳咳”了两声,却还是说道,“便给我也尝个鲜。”
这声音真真是藏都藏不住。
盘点了一番库房的米面油粮,米同各式杂粮面粉都是才补的,自从温明棠来了公厨,各种花腔的吃食层出不穷,那等五谷杂粮之物自是不会堆在库房里吃灰。菌孤等干货也平常都在吃,皆是这几个月才送来的。
可即便是这般,也未查到甚么线索。
却见本来乌黑的年糕片大要遇油凝成了一片澹黄色的脆壳,虽是平整的安排在平底的锅中,这澹黄的色彩却还是有深有浅,为这脆壳增加上了一份别有的独属于吃食的美感。
年糕这物,平日里世人谁没见过,吃过?可不晓得为甚么,看着这尚在平底油锅中同热油碰撞的脆皮年糕,世人却下认识的咽了咽口水。
哪怕此物眼下看起来同“色香味”俱全三个字还差的远了些,可不晓得为甚么,只要看到吃食中间站了个温徒弟,哪怕是再平常不过的吃食,心底的馋意便被勾了起来。
刘元、白诸二人有些头疼,却还是硬着头皮,老诚恳实的对上峰说道:“倒是还未曾发明甚么线索!”
年糕片在平底锅中端方的并排摆列,同油炸别的捻子时分歧的是,温明棠并未如炸油条等物时那般翻动它,而是自放好以后,便未再去碰它,直至感觉差未几了,才举起那插入年糕的竹签为年糕片翻了一面。
毕竟就几块年糕罢了,定然不会用作公厨世人的三餐了。如果放在温徒弟没来之前,他定是将这年糕带归去煮粥当朝食了。可自打温徒弟来了,这公厨的哪一餐他都不想错过。
贩子传闻便是如此,以讹传讹,到最后传的更加古怪,更加可怖,最后逐步往妖妖怪怪上头挨近了。
如此……这年糕多数要华侈了。
那温徒弟怎会……
做年糕自不会占用三餐的时候,那一小袋年糕自被温明棠领回公厨以后,一向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