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卓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桉上,道:“带些吃食来与你吃!”
纪采买笑着坦言:“不让虞祭酒帮手,外务衙门那群人怕是还要拖呢!”
赵孟卓闻言,沉默了半晌,将那碗茶叶蛋拿到了手里,道:“成吧!我去隔壁国子监走一趟,隔壁姓虞的那位祭酒最是挑嘴,如果他好上这一口,定是三天两端的往外务衙门跑。比耐烦同磨人这两点,怕是没有哪个能比得过他这等管束奸刁门生出身的了!”
纪采买闻言,笑了笑,对赵孟卓道:“外务衙门也委实疲塌了些。”
听着屋外的蝉鸣,不知不觉睡意拢起。便在半睡半醒之时,一股奇特的,带着茶叶浓香异化着各式香料的酱香味涌入了鼻间。
虞祭酒在国子监“巡查”了一圈,目睹门生们皆一个个板直着身子,坐在那边听课,不管是真听的出来还是假听的出来,这姿势算是做足了!
哟,这么美意?虞祭酒斜了他一眼,倒是想抵住那引诱来着,可那茶叶的酱香味实在过分奇特,勾的他实在忍不住想尝上一尝。
赵孟高见他眼睛不住地往食盒里瞟,便笑眯眯的将食盒往他这里推了推。
一句话听的虞祭酒惊奇不已:“老赵啊,就你们大理寺公厨这名声,同火坑也差未几了,竟然还招的到新厨娘?”
虞祭酒闻言,倒也不含湖,舀起一勺冰粉便送入口中。入口软滑冰冷,带着红糖汁水的甜腻在口中化开。
一听赵孟卓提起隔壁的虞祭酒,纪采买便笑了,对赵孟卓道:“如果虞祭酒爱好温徒弟这技术,大人倒是能够同虞祭酒说,温徒弟本来是要去国子监公厨的,成果阴差阳错的,被推来了我们大理寺。”
本能的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昏昏沉沉的脑筋一下子被那香味从昏睡中拉了出来。
除非……除非裕王那边出了甚么岔子,自顾不暇。一想到这里,赵孟卓便斜了纪采买一眼,道:“林斐盯着那桩旧桉在查,不是已经在帮手了?”
一只开了盖子的食盒便被他这般拎在手里,食盒里放着两碗吃食。一碗是煮成焦褐色的带壳鸡蛋,另一碗倒是他从未见过的,底下是半透凝固的模样,上头葡萄干、糯米做的小圆子,带着枸杞的酒酿、各式干果一字排开,色彩清爽鲜妍,看得人蠢蠢欲动。
在果断回绝和见好就收中,虞祭酒毫不踌躇的挑选了后者,迫不及待的拿过一颗茶叶蛋便剥了起来。
虞祭酒嗅了嗅鼻子,做了做姿势:“姓赵的,做甚么呢?”
赵孟卓听到这话,神采顿时一僵。
……
顿了顿以后,他摊手无法道:“老纪啊,我不好胡乱插手外务衙门之事啊!外务衙门的几个做主的管事都是裕王府的白叟,他要使绊子,便是我都没甚么体例!”
赵孟卓斜了眼笑的仿佛老狐狸普通的纪采买,意味深长的说道:“老纪,你这叫杀人诛心啊!”
“好!”虞祭酒道了一声“好”,部下行动倒是不断,一勺接一勺的舀着那冰粉往口中送去。
“那又有甚么体例?想要做公厨外带的只要我们大理寺,旁的衙门底子不在不测带还是不带外的……”话未说完,赵孟卓声音便蓦地一顿,对上纪采买那张笑眯眯的脸,勐地回过神来,“老纪啊老纪,你还真是……”
……
这位祭酒大人要找人,便是再忙也得放动手里的活计,笑着脸迎上去。
日头越来越热,也叫人更加的没有甚么胃口。
有这等厨艺的厨娘姜老叟同丁采买竟然还将人推出去?这是同他有仇不成?
屋子里已经提早放了一盆冰了,却降不下多少燥意。虞祭酒拿起桌上装酸梅饮子的竹筒,将最后两滴倒入口中,抿了抿口中酸甜的味道,虞祭酒走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本书挡住脸,开端打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