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不好了,出大事了!”一见到钱知县,林书办就喊了起来:“反了,都反了!”
第三日,合法宝应城中大家忐忑,不知河工反贼是否会来攻打县城时,城外却来了一人,径直叫门说他是来和城中构和的。
现在距温体仁病死已过六年,温体仁的政敌周延儒也在四月因清军入关,假传捷报蒙骗天子,被锦衣卫批示使骆养性告密弹劾,天子大怒下诏勒令周延儒他杀并抄家。
史载大唐肃宗年间,宝应县有“八宝”吉祥进京,肃宗大喜,遂改年号为宝应元年,又将那宝应原名安宜改成宝应县名,因循至今。
钱知县和扶着林书办的宋公都是一头雾水。
说完,想了想,又道:“就是这么个意义,你们听懂了没有?...不要想着不投降,没用的,我们有大炮!”
师爷宋公叫两衙役去撵,拿石子去砸,可等衙役们前脚走,后脚那乌鸦又飞来,“呱呱”的叫得真是让人烦得很。
林书办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将那运河工地民夫造反的事给说了出来。
启事在于钱哲有个座师叫温体仁。
一想到江兵房的脑袋就掉在本身躲的处所不远处,林书办的心就颤。
“详细多少河工反了,我也不知,但怕大半都反了...”林书办支撑不住,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桌子。
因晓得县尊作画时受不得惊扰,以是衙门里也是一片冷僻,只不知哪来的乌鸦在房顶老是叫喊,搅得县尊好不烦恼。
三天前的事,现在才来报?
林书办倒是顾不得跟宋公说,直急得嚷嚷:“快扶我去见县尊,出事了,出大事了!”
林书办心中委曲,本身但是受了伤的,这一起你县太爷晓得我吃了多大苦头么!
只是,在扬州府所辖诸州县中,这宝应县倒是个劣等县,不归扬州府直辖,而归高邮州管。
这日冷得很,衙门打上午就没事,钱知县用过午餐便去书房画画。这几年他别的本领倒没有,于这书画上面倒是贯穿很多。画得也实在不错,宝应城中知县老爷画作非常抢手,士绅皆以能得县尊一画为荣。
到时候,万一北边的贼军打过来,他钱知县就得考虑是为大明朝殉节,还是改换门头了。
钱知县没了作画的干劲,叫人泡了茶来靠窗坐下,悄悄想着事。
衙前那边,窝在门房里闲谈的几个衙差早被轰动,本觉得是哪个不懂端方的乡民来告状,正要喝斥却见那冲出去的竟是户房的林书办。再见这林书办竟是浑身血污,像是受了伤,不由都是吃了一惊。
别的不说,就说四蒲月间他故乡登州叫清军横扫,如入无人之境,那清军更是打到了北边的海州,单从这点来看,这大明朝如何都像个王朝末年的模样。更休提闯贼已然成势,号新顺王,拥百万雄师,仿佛和大明朝分庭抗礼了。
钱知县倒吸一口冷气,呆在那边一动不动。
钱知县也认识到本身不能怪林书办,忙问:“就你一人返来,江兵房呢?”
“江兵房叫官兵杀了,”
宋公就叫宋公。
林书办游移了一下,有些不肯定道:“当时那些造反的河工嚷着去打淮安城,监河兵敌不过他们散了,这会我估摸着府里怕也乱了,弄不好...怕是淮安城都叫河工给占了。”
“死了?”
壮汉也不在乎,自顾自的又喊道:“我呐淮军南路军前锋大将左潘安,奉我家陆首级之令来告诉你们一声,我淮军已抵宝应城下,限你们半个时候内开门,不然,这城中当官的,当吏的,有钱的,有功名的,嗯,都屠了!”
林书办捂着胸口道:“三天,三天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