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远落泪了,起事以来第一次落泪。
“都督的意义是?”
陆四摆了摆手,“奉告左潘安不要管淮西兵了,由他们退走便是,他就是想替广远报仇也打不过人家。”
郑标一一记下,游移了下又问如何措置淮安总兵张鹏翼。
广远脚下俄然一紧,俯身一看,愣住了,一名被削去半边身子的兵士紧紧抱住他的脚,极力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齐腰以下只要那拖了几尺的血肠连着胃子,双腿早已不知所踪。
想到叔叔带着一千多人在史家荡和上万明军血战,广远更加感觉本身太没本领了。
陆四能够容忍败仗,一次两次都能容忍,打不过人家没甚么好说的,但如果连打的勇气也没有倒是毫不能忍的。
“我...我没事。”
乌青的嘴唇动了一动,倒是甚么话也说不出,右手的拇指悄悄动了动,脑袋悄悄的垂了下去。
“少都督!”
接连几个喘气,广远将嘴中的血水吐出,咬牙提刀四顾,傅贵叔和大江叔他们正在搏命和团团围上来的明军厮杀着。
直到最后,全凭着一口气吊着,脱手已经没有章法,说是乱打一气也不为过。
宋老瓜从尸堆中抄起长刀砍向那明军战马的后蹄,刀起蹄断,顿时明军还没回过神来就连同手中折断的长矛向前飞落,“噗嗤”一声当场摔晕畴昔。
可再想那三顺王哪个不是和满清有血海深仇,特别是尚可喜,他爹他哥他尚家一百多口儿都是死在和清军的战役中,也算是灭门之仇了,但是人家还是降了满清,并且断念踏地的给满清着力。现在的关宁军也是,上高低下哪一个不是和满清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涓滴不影响关宁军一样成为满清入关的急前锋。
说完,又补了一句,“传话给我那侄子,打不过人家没甚么丢人的,只要有命在接收经验就是,将来总有复仇的机遇。让他给我好好养伤,伤好了以后还得给我冲在最前面,谁让他姓陆。”
“别的,临阵脱逃的一概处斩,不管是我们本身人还是降兵,如果军官,其在老营的家眷拉出来正法,不是军官的营下罚为奴五年。”
“是,都督!”
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的广远嘴中有血流出,不是刚才那明军的长矛刺中了他,而是摔飞落地时受了内伤。
双手,却握着陆广远的脚。
“你如何看?”
“少都督...”
“少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