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初期的大惶恐后,跟着“淮军不杀本地人,不抢本地人”的宣嚷,以及内里的喊杀声越来越弱,街道上流窜的贼人越来越少,新城的住民们垂垂的开端接管了一个究竟――淮安被一支叫淮军的步队节制了。
路振飞上任后闻知此事,自是不能容忍,一纸弹章急递进京。可朱国弼没有旨意就敢私行离镇,又岂能惊骇路振飞的一纸弹章。京师那边因为河南官军大败,早已民气惶惑,朝廷诸公自顾不暇又那里顾得了淮扬这边,这事便不了了之,但路、朱二人的梁子却算结下。
陆四动了,他毫不能让淮军担上屠了淮安城的罪名,在他的亲身批示下,秦五的秦字营和夏雄师的林字营向联城推动,通过插旗的体例将联城中的叛军往老城摈除。
“朱国弼?”
“不可,海州太远,郑总兵部下也不过千余兵,乡勇又尚未团练成,去了也是白去,反而贻误战机。”郑标果断反对。
随路振飞一起逃出城的另有督漕道郑标,惊骇贼兵会追撵上来,忙劝道:“部院速走,此地伤害,不成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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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引狼入室,老夫悔不该当初叫金声桓来啊!”事已至此,这位路部院除了悔怨还能如何。
一行人便摸黑往东边赶去,因怕追兵发明不敢打起火把照明,一起上跌跌撞撞,不时有人双脚踩空跌倒在地。
缠在陆四右手上的布条已经解了,跟着他的一声令下,上千大家右臂缠红布的淮军从联城与老城的城门中涌入。
朱国弼再是愤恨路部院,他终是大明的侯爷,莫非还敢闭门不纳大明的督抚不成。
都说远水难救近火,仅目前局面来看,去桃源是路振飞一行的最好挑选。
“老夫这一走,怕就是生灵涂炭了。”
这帮人凭着对地形的熟谙,或三五一群往那有钱的人家冲。或冒充一伙领着叛军摸到他们熟知的官吏家中掳掠。在此过程中,自是有人被杀。
朱国弼的兵马除了少数侯府仆人外,多是他沿途收拢的崩溃兵丁,人数只要三四千,战役力不强,加上晓得路部院和抚宁侯反面,故淮安被围后郑标未派人向其求援,然现在离淮安城只要一百多里的朱国弼部却成了比来的兵马。
最早的除了“淮”字大旗外,是三十多根高高举起的竹篙。
“部院若不去桃源,卑职可护部院前去海州。”郑泰一心想保着这位漕运总督兼淮扬巡抚去和郑芝豹汇合,他现在对除福建兵以外的任何一家兵马都不信赖。
一些淮安城中的贩子恶棍见城中大乱,又见冲进城中的贼人多是百姓装束,竟无益欲熏心之辈也出来冒充贼人趁火打劫。
“淮军,平乱!”
郑标不加思考道:“抚宁侯处有兵三四千。”
陆四带旗牌队赶到了联城,他原是要等天亮再清算联城和老城的残局,但夏雄师的一句话让他窜改了主张。
路振飞喃喃自语,监河军原就是随左良玉烧杀劫掠惯了的,初到淮安来时频频犯事扰民,逼杀百姓性命数百条,现在公开造反夺城,那淮安城中的百姓还能有活路!
每根竹篙上面都用长绳吊着七八颗人头。
住在老城的一些官员和大户为了自保,也开端构造仆人奴婢停止抵挡,使得老城当中更是混乱,相互的咒卖喊杀声不断于耳。
泗州金声桓处倒是想都不想。
抚宁侯朱国弼曾总督京营,温体仁把持朝政时,朱国弼抗疏弹劾,崇祯帝下诏捕其门客及缮疏者下狱,并停禄。
“下官请部院莫再悲伤,当务之急是速寻救兵弹压贼兵!”郑标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