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县对王保庆是再熟谙不过了,此人固然读书不可,但他家倒是安东首富,是以林知县上任后念在王家“望子成龙”的苦心和那五百两的贡献,便以“纳粟入监”的体例给王保庆弄了一个监生名额,如此王保庆就能不经孺子试获得乡试入场资格。
福建兵实在是挡不住这些发疯的牲口,被他们撞得人仰马翻,前面紧随而来的淮军趁机挥刀突入。
城外有郑从海州带来的几千团练青壮,别的另有沈司业的千余兵,是以只要能冲出城和这些兵马汇合,他们就是没法击退贼人夺回安东,起码也可护着路部院转移他处再作筹算。
一个大顺安东县令就这么在本人稀里胡涂,乃至说万般气愤的环境下出炉了。
虽说这类监生一多数还是没法考中,但也有不测,比如当年嘉靖朝的罗圭就是七次招考都不能通过孺子试,但捐监后却在乡试、会试中连获第一名,成为天下奇谈。
“你们首级不是说...不得胡乱杀人么?”王保庆只是读书读迂了点,不是真傻。
众百姓可算是捞到拯救稻草了,哪管人王保庆内心如何想,一个个不幸巴巴的看着王保庆,要求有之,下跪的也有之。
“我...”
真要败了,大不了再换个门头就是。
这年初,谁跟真金白银过不去,莫不说大顺代明已成定局,就是没成气候也值得他卖力。
郑芝豹等人见状晓得不好,急令兵士放铳射杀那些马骡,一些牲口当场倒地,可其他的却底子没被那炸耳的铳声吓住,反而更加猖獗的冲了上来。
没法近身利用,连装药都没时候的火铳如何能和那大刀比拟,很快福建兵就被淮军的大刀砍翻无数。
“好管,诺,这队人听你叮咛,你要他们干甚么就干甚么。管好了,你可就是大顺的官,管不好,嘿,我可就过来拉你过刀了!”
“王县令,这城中的事你管还是不管?”曹彦虎惦记取活捉阿谁甚么部院的首功,哪有工夫服侍一个白痴县令。
王保庆终是决定捐躯名声做这贼县令,只是他实是不晓得如何管才好。
曹彦虎吹胡子瞪眼,这白痴县令傻乎乎的不办事,不是瞎担搁他么。
稀里胡涂是因为当身人王保庆在“贼首”分开后的很长时候,都不晓得本身已经成了这城中的父母官。
“我如何管?”
麻三气急废弛,他第二标没有重甲,这会就是有重甲也来不及披挂,但他又不想求援,那样的话大功能够落不到他头上。
情急之下,想到畴前听平话的讲之前个甚么火牛阵的,便叫人把第二标的骡子、驮马另有驴都集合过来,然后让人将火油倒在这些大牲口的屁股上,以后直接燃烧,一点也不心疼这些为淮军支出极大进献的牲口。
接报贼人破城后,副总兵郑芝豹、督漕道郑标连同那位送粮食来的国子监司业沈廷扬等人都是大惊失容,不晓得哪来的贼人进的安东。
好歹也得他考上功名再说啊。
不过这个王保庆明显不成能成为奇谈,也就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林知县才对他照拂有加,只是这个照拂有加的书白痴转眼竟成了贼人任命的县令,这就让林知县实在有些无从适应。
安东城中,并非淮军突入以后就全城崩溃,而是有巷战产生。
望着仓促拜别的贼将,王保庆还是有点不适应,等留给他的贼兵催问了几句,这才回身看向人群,想了又想倒是叫“部下”把明伦堂那几个杀人的败兵抓起来,继而又将阿谁脱了官帽官服的林知县也抓了过来。
牲口屁股叫火烧起来必定吃痛发疯,三百多头骡子、驴便跟疯了似的向官兵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