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深夜,乡民们来回跑了三趟,才终究将最后一批粮车带回,阿单蒙着面放了那名长衣颂吏,对方头也不敢回的沿着林道一起疾走而去,阿单这才跟着最后一批运粮的乡邻返回牛庄。
“师哥,你要干甚么?”女子看着对方消逝在乌黑的树林中,心中出现一阵不安……
“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长衣颂吏赶紧点头应着,阿单又对着身边的氛围假装说道:“你们几个看好他,如果他敢有半分不诚恳,一刀把脑袋砍下来就是了”
恬女抹着眼泪,娇怨道:“说走就走,万一有甚么闪失,让我一小我如何办?”
阿单挠挠头理所当然道:“不是说让你归去找你爹么?”
身边的乡邻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各自也都笑的合不拢嘴,里司凑上前小声问:“伯淑侄儿,你这倒是使的甚么本领?一小我就把公家的粮队给……真的就你一小我么?”
女子秀眉微蹙,轻声辩白:“但是如果我不脱手,他万一出事,徒弟也不会欢畅吧”
长衣颂吏赶紧惊骇的回道:“不敢不敢,兄弟们高抬贵手,小人绝对不敢乱来,只求诸位豪杰饶太小的一命”
“对对,粮食都返来了,这下我们也不消愁剩下的岁租了,伯淑侄儿也安然无事,这就好了嘛”几个乡邻从旁拥戴,大师喝彩中簇拥着阿单和恬女进庄,弹冠相庆中,没人再去理睬那些细枝末节。
“真相就是,我的发簪丢了,或答应巧被他捡到,这有甚么可说的?”
男人一愣,神情从惊奇垂垂变成气愤,再变成死灰普通的冰冷,他一边缓缓退入树丛,一边冷冷道:“我不会让他害了徒弟,更不会让他害了你!”
身后的男人神情冷峻的看着她的背影,俄然话锋一转,问道:“你之前不是说那支发簪丢了么?如何会在他手上?”
这么多年了,他仍然禁止不了这个缺点,每次和师妹目光相遇,总会严峻到手足无措……
待人们都跑远了,长衣颂吏颤声道:“虎爷,人都走了,您看,我、我……”
夜风轻抚,牛庄外的树林中,一袭浅黄长裙的女子再次呈现,她远了望着牛庄一群人举着火把,簇拥着阿单和恬女进庄,脸上显出几分落寞的神情。
看着长衣颂吏胆战心惊的模样,阿单心中一阵好笑,随即拂袖而去。
此时长衣颂吏被绑在远处,又蒙了双眼,阿单并不担忧被他闻声世人说话,但是之前来这里帮手安插构造的几个村民却早已了然,上前来拉着阿单道:“伯淑侄儿,可别闹了,你这……这是真的劫了公粮?”
女子神情微变,刹时又规复了安静,转头看着男人,微浅笑道:“师哥想说甚么?”
乡民们一阵哗然,群情纷繁中,却都不敢真的去收粮车,阿单见此,安抚道:“不消担忧,没人晓得是谁做的,你们固然拿归去,把车牛都藏好,定时交了岁租就是,公家如果究查,也只会把账算在山里的劫匪头上”
不知何时,一个男人悄无声气的呈现在黄裙女子身后,一语罢,女子却并不诧异,仍望着牛庄内的火光,精美的面庞从方才的落寞转为淡淡的浅笑,轻声回道:“是徒弟让我盯着他的”
“让你部下这群狗崽子从速滚蛋!各自找别的巷子归去,不准再从这里颠末”阿单不等他说完,大声喝斥道。
“小玉!”男人听着她牵强的解释,忍不住道:“你骗我没用的,师附会信赖么?”
“才出来几天,倒要让我灰头土脸的一小我归去?你安的甚么心?”恬女说着,挥拳在阿单胸口悄悄捶下,阿单却只是嘿嘿的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