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就这些,另有甚么我想起来了再跟你说!”
袋子旁是一张照片,巴掌大,色彩素净,照片上的人笑得很和顺,年青时必定是个美人,陈烨很快认出来,那是子墨的母亲汪姨。
另一边,子墨没有在打电玩,而是站在一家店铺的门口,他笑呵呵地收将手机塞入口袋,昂首看了看店铺招牌“鑫龙田野登山用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抬腿迈步走了出来――“绳索有没有,要够健壮的……这太粗了,细点的……用不了这么长,五米充足了……嘿,这刀不错,挺锋利啊,来两把……登山包,嗯,能装很多东西,这个好……对了,好象有防水的睡袋吧,你这有吗……小了,我睡是够,但我跟女朋友一起就躺不下了,起码得装下两百多三百斤的模样……就它了,全封闭,锁链一拉密不透气,好得很……”
子墨动员手铐脚镣,一瘸一拐行动迟缓,神采板滞地走到桌劈面,慢腾腾坐下。
“她快四十了,这一辈子,就只要你了,你让她嫁给谁去?你跟我出去,带她回家,再生个孩子,别担忧时候,你们来得及的。”
陈烨感受沉重压抑的表情有了一丝舒缓,像是堵塞后的一大口呼吸,他闻声子墨尽是懊悔的吼怒――“你劝我,一次次劝我,那么多次,我都没听,都没听,呵呵,呵呵,我真是个不听劝的杂碎啊,你让我死掉算了呀!”
声音无所谓地答道:“没甚么好特地去筹办的,顺其天然罢了,该死的毕竟会死,能活下去的最后还是活下去了。”
“你还没完了是吧?”子墨气笑了,“行,我承诺你,这下能够放心了吗?”
陈烨俄然好想哭,哀痛得忘了这只是一个梦!
“你奉告她,我看不上她,我子墨是要干大事的人,不会娶她如许浅显的女人当老婆,让她死了那条心,找小我从速嫁了!”子墨昂着头,尽力昂着头。
……
门别传来铁镣拖曳声,异化着不普通的脚步声,屋外的警察说了句“来了”,屋内的则取出钥匙翻开门。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啊,你不厌其烦地警告我,费尽苦心要我绝壁勒马――我为甚么不去死呀,为甚么不干脆让我死了算了呀――”
“嗯,来带你走!”声音语气中透出不容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