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文庙四周,沈兄弟随我来。”于蒙带着沈落朝城池深处走去。
……
于蒙固然一看就不像是浅显守城青壮,可如何瞧着也不像是有官身的,这“刘大人”在他面前,如何看着有几分严峻的模样?
“东来县令刘福。”于蒙随便回道。
“你们先送田冲归去。”于蒙侧身,对其他几人叮咛说道。
“不瞒于大哥,我实在刚到城中不久,至于住处嘛……”沈落用心苦笑一声,说得含含混糊。
“说的也是。”沈落点了点头,倒是对那位刘县令多了几分了解。
“于……于贤侄。”中年男人忙取出绢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于大哥过奖了,我也是为了自保,尽一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沈落忙摆手道。
沈落垂首望去,见那男人肤色白净,嘴边蓄着黄色短须,身上套着一件很不称身的铠甲,看起来就像是乌龟壳里塞了一团肥腻的五花肉,极不均匀。
“哦?老弟本来非本城人士,却愿来冒死守城,好胆魄,好兄弟!”于蒙闻言一怔,随后冲着沈落竖了个大拇指道。
“沈老弟,本日这酒看来是喝不成了,你把住处奉告我,他日再来找你,我们喝他个痛快。”于蒙收回视野,单手一拍沈落肩头,说道。
军卒们当即扶着他靠向城墙一侧,把路让了开来。
街道两旁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衣不蔽体之人,有白叟,另有孩子,向着颠末的行人乞讨,换来的也多数是冷视,美满是一副暗淡压抑的景象,让人看了表情极不顺畅。
街道两旁只要一些发卖米,面等必须品的商店还在开门,也是门可罗雀。
于蒙对这统统却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一起大步流星地朝城内走去。
“不过话说返来,此人固然怯懦如鼠,毕竟没有弃城而逃,战后还晓得登上城头安抚民气,比相邻几个县的那些官老爷倒是强多了。”于蒙叹了口气,又说道。
于蒙点点头,便也不再多言,带着沈落持续下城。
颠末那肥胖中年人身边时,后者看着旌旗上发黑的血迹,满头的盗汗就淌了下来。
那位刘大人本还想开口说些甚么,见于蒙头也不回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又擦了擦汗,在几人搀扶下,持续去往城头。
若真有如许的事情,未几时便会传遍天下的。
“叨扰甚么?自家兄弟,说甚么见外话,走!”于蒙虎眉一竖,伸手揽住沈落肩膀,说道。
“本来是卖力一地军政事件的父母官。”沈落说道,内心不觉有些迷惑。
“确切还将来得及寻住处,那就叨扰于兄了。”沈落正满肚子迷惑,便顺势承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