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那杆尾羽还在犹自颤栗的箭矢上,淡淡金光逐步消逝,闪现出来的朱红箭杆上,仿佛铭记着一道金色符纹。
十余丈外,一名身材中等的虎眉男人,正将一张玄色的小巧短弩别回腰间,中间一个陈旧箭囊已经空空如也,方才那一箭仿佛是最后一支了。
那口长刀直接贯穿了灰狼的咽喉,从后颈处刺穿了出来,并在灰狼扑下的余劲中划开一道大口儿。
只是虎眉男人杀意高涨,竟是一人提刀,往数头灰狼堆积之处杀了畴昔,其他几人见状,忙一边挥刀砍杀,一边追了畴昔,但却不时被涌来的其他灰狼胶葛住。
沈落收回目光,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深吸了一口气后,就一手握着单刀,沿着城头一侧的内墙,朝前边的角楼谨慎走去,成果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他脚边。
腥风突然袭来,伴跟着耳边传来的声响,沈落顿时想起了甚么,身形当即向左边一个翻滚,刚好避过了那头扑杀而来的灰狼。
只是他不及将长矛拔出,就被另一头方才冲上来的灰狼,一口咬住了喉咙,跪倒在了地上。
沈落呼了口气,半边身子已被狼血浸湿,一手将狼尸推开,一手拄着长刀站起来,但还未等站稳脚步,不远处俄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呼声!
沈落见状,当即一步赶上前,双手握刀从于蒙的右肩上方蓦地刺出,一刀捅入了灰狼的左眼。灰狼一声惨嚎,压着于蒙的力道顿时一松。
沈落眉头猛地一皱,不忍再看那边。
只见一头灰狼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式贴在一个城垛上,口中收回呜呜哀鸣,左眼处鲜血直冒,鲜明被一根披发淡淡金光的弩箭贯穿了头颅,死死钉在了火线的城垛砖石上。
沈落现在实在很想问问,这里是甚么处所,这些巨狼又是如何回事,只是眼下这景象天然不能答应。
方才若不是此人那一箭,他已经又死过一回了。
在那男人身边不远处,另有三四名披甲青壮,手里握着一样制式的斩马刀,看起来像是他的扈从,拱卫在四周,一边联手厮杀,一边防备灰狼偷袭。
只听“嗤”的一声响。
“沈落。”
沈落正对着灰狼,顿时被鲜血溅满了满身。
“又是死而复活,莫非……”
此弩箭既快又疾,若非如此,他怕真不必然能躲过前面恶狼的偷袭。
他朝先前提醒声地点处望去。
与此同时,他只觉火线冷风袭来,心中一紧,还将来得及作何反应时,耳边“嗖”的一声,甚么东西紧贴其耳根激射畴昔。
“于大哥。”沈落没有踌躇,直接叫道。
他才刚站定没多久,于蒙前头就举刀架住了一头灰狼。
恰是之前救过其一命的虎眉男人。
灰狼的尖爪抵在刀刃之上,收回阵阵令人牙酸的锋利摩擦声。
“谨慎”。
他未及爬起,瞥见身边不远处的城墙墙根下有一把沾满血迹的狭长单刀,顺势当场又一个翻滚,一掌控住了刀柄,将单刀抓在了手中。
当他再次醒来,第二次瞥见那张满脸血迹的狰狞面孔时,先是一惊,随后认识到了一个究竟,他仿佛又堕入了那伤害的恶梦当中。
“来不及了。”男人凝重地说道。
汩汩的鲜血顿时从狼颈中涌出,将沈落的半张脸溅了个鲜血淋漓。
城头上传来一声惊呼,一个青年男人蓦地展开双眼,一把将身前一具头成分离的尸身推开,恰是沈落。
沈落转头望去,就看到五六丈外,一个半百年纪的高大老者满脸悲忿,双手死死抓着一杆红缨长矛,以一种决然之姿冲了出来,锋芒一挺,将一头灰狼的脖子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