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谈笑了！”于何笑道：“您想想，若你是那些酋长，是但愿同时能够从几家买到盐，还是情愿只能从一家买到盐呢？那些商号求的是财，那些酋长买不买获得盐但是存亡存亡呀，你说哪家拗的过哪家呢？”
“于先生以实言相告，我怎会见怪先生！“刘成笑了起来，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的见地天然远远超越守备、都司这个级别的军官所应有的程度。从太古期间开端，在东北亚大地上农夫与牧民之间的战役就从没有停止过，农夫千方百计的庇护本身的地步和谷仓里的积谷，为此他们修建了都会、壁垒乃至万里长城；而牧人则想方设法超出这些停滞，掠取农夫的积谷以制止在酷寒的夏季饿死。在绝大部分时候，农夫与牧民的分边界是和四百毫米降雨线重合的――这也是降雨农业的存亡线。在数千年的时候里，数以十万计的军队就在这条线的两侧对峙、厮杀，能够说这是人类汗青上范围最大、持续时候最长的一场战役。在这场战役中，牧人一方具有动员代价、矫捷的上风，而农夫一方则具有军队数量、技术、财力方面的上风。因为两边各自具有”不对称“的上风，是以在绝大部分时候，在这条冗长的鸿沟上并没有产生决定性的会战，而是无数次偷袭、伏击、劫夺，农夫们想方设法用战略、工事、技术和款项来替代流血，而牧人们则用棍骗、坚毅、敏捷和残暴来与之对抗。在这类冗长的抵触中，对盐、铁这两样极其首要的计谋物质的禁运显得特别必须。铁是制造兵器的必须质料，而人不成能不食用盐，而这两样物质都是草原牧民几近不成能本身出产的，从某种意义上讲，看王朝是否将由盛转衰的一个首要标记就是盐铁的禁运程度。像大明这类连天子的管家都在私运贸易里占股分红的，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刘成思忖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开口扣问几句：“于先生，徐兄弟插手这盐货买卖，想必是获咎了原有的那几家商号吧，既然他们有那么大的背景，莫非不怕他们借助官府权势，侵犯于你们吗？”
“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于何听了，晓得刘成所援引的乃是唐朝墨客白居易的《赠梦得》一诗的前半段，心中微微一热，赶快将本身杯中酒也一饮而尽，接答道：”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两人相互对视，不由得会心一笑。
“不错！”刘成笑着替于何空了的杯子倒满酒，笑问道：“那第二个钱呢？”
于何此时已经有了四五分酒意，脸上已经花红花红的，说话也放松了很多：“大人，这口外贸易若说难处多得很，风沙、气候、盗匪，但最费事的只要两件事：一是钱，二还是钱！”
“哦？”刘成笑道：“您这话说的清楚是一件事情，如何是两件事情。”
“大人多虑了！“于何笑了起来：”那些骚鞑子付款又不消铜钱银子，只用皮子、筋角、药材、牲口另有别的硬货，这些东西他们那儿应有尽有，茶叶、盐和杂货他们又如何会嫌多？就算一时卖不掉，也能够存在货栈里，到时其他部落的也会过来买，下一次再把东西带返来就是了。“
于何闻言点头笑道：“哈哈哈，大人您莫不是有神仙传授的点金之术？如果能有此法，那我等还跋涉千里逐那什一之利何为？每日在家中数银子不就好了？“
听了于何这番话刘成不由哑然，在大明朝天大地大天子老子最大，连天子老子都没把祖宗的法度当回事挣私房钱，那上面的百姓商户仿佛也没有啥任务遵循禁令。毕竟在十七世纪还没有啥“群众主权”的观点，这江山就是朱家的，士大夫吃了朱家的俸禄要忠君之事，这些追逐什一之利的贩子可没有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