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赵文德打断了吕伯奇的话语,笑道:“莫非我还是那等向晋王进谗言的小人吗?我方才只是提示您一下罢了。再说这么多年下来晋王那一次不是谋定而后动的?您该不会觉得晋王就没有留下后招吧?”
吴三桂被对方这句话激起了勇气,点了点头,束紧了一下腰带,道:“不错,不过也不是死在这里!”
正如吴三桂所预感的那样,他到达九门口的时候,天涯已经现出了一片鱼肚红色。荣幸的是,这时候就开端起雾了。在白雾和曙色的融会中,长城一片沉寂,只偶尔有鸟鸣的扣问声,不见人影。寨门上边仍有旗号在冷风中动摇,也很昏黄。城上中绝大多数兵士们还在熟睡,既没有拂晓的号角声,也没有呼喊声。吴三桂立即命令士卒在不远的林子里砍伐登城东西所必须的木料。
吴三桂站在山头上,向东望去,在那边隔着一些山头,约莫十里以外,模糊地有很多火光。他晓得那边便是乱石滩两边对峙的雄师了,不时传来一声炮响,他回过甚,星星点点的火把串成了一条线,走在盘曲的山道上,偶然被一些山头遮断,但愿不会引发仇敌的重视吧!
“那就硬攻呗!”遏必隆笑道:“繁华本来就是要用性命换的,有甚么好怕的?你我都不是躺在床上老死的命!”
“这个――”吕伯奇顿时哑然,他天然晓得赵文德方才说的那些是真相,但他毕竟也是官宦缙绅,这些年来对那些事情早已习觉得常,像刘成如许几近要把全部缙绅阶层连根拔起的做法的确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他踌躇了一下,低声道:“建生呀,我也晓得你说的有理,只是凡是这世上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不然必定适得其反,这名册上固然不过四五百人,但是其亲朋故旧就遍及天下了,如果冒然行事,只怕树敌过量,对晋王的大业也非常倒霉吧?”
“不错,是要断了天下缙绅的活路!”赵文德嘲笑道:“不过也制住了他们的性命,此令一出,天下缙绅自保都来不及,那里还不足暇去和晋王作对?”
几分钟后,一个满手鲜血的亲兵镇静的向吴三桂禀告,敌台已经在手,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更好的动静――守将和大部分亲兵在山下的村庄里,他们底子没有预感到这里会遭到攻击。
“吴将军,九门关另有多远?”遏必隆低声问道。
“天然有后招!”赵文德从衣袖中又取出几张纸来,递了畴昔:“吕公您看!”
“龙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晋王现在是多么身份?岂可如畴昔普通?”赵文德说到这里,神采已经是极其严厉:“吕公你是忠诚父老,有些话我便照直说了。你我本不过中人之资,若非得遇晋王,位不过州郡罢了,能有本日非一己之力,乃是时运而至,人贵有自知之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