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可鉴并没有等多久,不过又过了一刻钟时候,刘成便跟着第二批人马入城,他向胡可鉴笑了笑:“兄长别来无恙?这些日子让您吃惊吓了,且少待我半晌,然后我们一同入宫面圣!”随即他立即分派兵马去节制各个城门,又让三百怯薛兵换了内操的寺人和锦衣卫的衣甲,然后在他们的保护下与胡可鉴一同入宫。
王承恩看了看一旁的水漏,低声道:“启禀皇爷,方才过寅时(凌晨三点摆布),时候还早得很,您再睡会吧!”
“那有多少火器?药子可曾充沛?”
卖力保卫左安门的是神机营的一名营官,姓胡名显,此时的京军早已武备废弛,战力孱羸不堪,是以刘成破边以后,北都城内固然号称另有十万雄师,但实际上去只要守城的份,把但愿依托在宣大、关宁二军的回援,看着敌军在北京四周穿行,却不敢出城比武。这位营官在京师已经数代了,固然祖上也曾经在边军杀敌建功,现在早已与承平百姓无异,即便在左安城楼上吹着冷风便感觉苦不堪言,只能躲在瓮城里每天念佛祷告,希冀宣大、关宁二军早已杀退敌军,重新过上太常日子。
左安门是嘉靖年间修建的都城外郭西南面的一座城门,从涿州而来的南路烧酒便是从这里入城,然后在崇文门上税进城分销的。左安门外本是开阔的田野,被勤奋的农夫斥地为农田与菜圃,如果在普通的年景,恰是麦浪千重,等候收割的好时节。可接踵而来的战事也影响了这里,地步里的庄稼早已被踩踏的一塌胡涂,只留下片片野谷,了无炊烟,仿佛鬼蜮普通。
“好,好!”听到刘成有三万雄师顿时就到,胡可鉴心中大喜,赶快道:“那咱家就先入宫庇护天子了,这位是左镇抚司的吴孟明吴大人,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他了!”
“废话,京师三大营练习如同儿戏,世人皆知,你这个时候却假端庄了!”胡显心中暗骂,嘴上却要求道:“常日里火器皆在库房,若要取出还得向内官贿赂,是以未曾练习!”
乾清宫,东阁。
崇祯的身材摇摆了一下,仿佛将要倒下一样,王承恩伸手要扶,却又挺住了。陈新甲跪伏在地,不敢昂首看天子的神采,几分钟后才听到崇祯的声音:“那可有关宁军熊文灿那边的动静?”
“罢了!”胡可鉴的沉声问道:“胡营官,咱家问你,这左安门共有多少兵马保卫?”
陈新甲不敢多言,赶快应了一声,磕了个头便躬身退下了。崇祯端坐在几案前,整小我就仿佛一下子落空了活力。王承恩站在身后,一时候也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半晌后才听到崇祯叹道:“王大伴,神祖时候,海内少事,做皇上多么放心!到了朕的时候,多难多难,苦苦支梧,没有法儿。这些天日日夜夜夜省阅文书,未曾合眼。心中沉闷,常常吃不下饭。但是国事却日渐废弛,莫非当真是气数尽了?”
“是,是,末将必然谨慎谨慎,却不给刘贼可乘之机!”胡显赶快应道。如果遵还是日的端方,胡可鉴再经验几句便归去了,但是本日这位上官训戒完了结不走,而是径直上城说要亲身查抄火器兵员是否无缺。胡显见了不由得神采大变,这京师三大营早已空额无数,他这两千人中实额连三分之一都没有,不敷之处都是临时用一天五百大钱的高价从市民中招募来的,如果要问只怕便要露馅。他一边心中叫苦不迭,一边跟了上去。
胡显听到这里,早已魂飞魄散,还不等他出言要求,胡可鉴便嘲笑道:“这等时候竟然还敢吃空饷?本日咱家便要替天子斩了这等罪臣!”话音刚落,两名番子便上前将胡显按倒在地,手起刀落将其首级砍下。